“駱睦,你才好狠的心啊!”她低聲呢喃了一句,臉上露出幾分憤恨的表情。她身上的傷痕,還是請來了易容師來幫她弄得,面板上都有翹起的痕跡,無論是看還是摸都像真的一樣。而駱睦為了不讓她得逞,竟然當場咬舌頭咬出血來,並且還暈過去了。待安頓好了駱睦,眾人告辭的時候,有些人還不忘規勸楊紅花,忍忍就過去了,他也是一時糊塗。氣得她當場就想伸出指甲,抓那些人的臉。“吱呀——”門被推開了,楊紅花站在外屋朝床上看,深吸了幾口氣才遏制住胸中的怒火。幾步走上前來,看著他躺在床上,輕閉上眼眸彷彿睡著了一般,火氣更甚了幾分。“人都走了,駱睦,別裝了,我瞧著噁心!”她冷聲地說著,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鄙夷和厭惡。她在心裡不知道罵了自己多少回了,當初真是瞎了狗眼,才會想那些法子嫁給這個人渣!能使些卑鄙手段,在侯府內院勾搭姑娘的“鳳凰男”,即使有朝一日青雲直上,還是改不了他人渣的本性。更不值得有女人託付終生,可惜她當時被富貴迷了眼,一心只想揚眉吐氣,最終只能和這個人渣死磕!駱睦果然睜開了眼,首先對上她怒氣衝衝的臉,然後心情甚好地大笑起來。可能是因為舌頭被咬的太痛,一時無法說話,他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依然笑著不說話。“駱睦,難怪你做什麼都不行,官場哪有不行賄的,偏偏你被抓到。無商不奸,做首飾摻假也不是沒有的,偏偏還是你被人打瘸了,砸了店鋪。你知道為什麼嗎?”楊紅花瞧見他大笑,心裡的怒火又多了幾分,嘴上的話語卻是更加狠毒。駱睦黑著一張臉,楊紅花的嘴巴真是毒,每回專挑他的傷疤戳。卻也只瞪著眼睛看,不點頭也不搖頭。“因為你就是個沒出息的,男人就要服輸,你都已經敗了,還使出這種手段?堂堂一個男人,比女人還卑鄙,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如花似玉的模樣,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不如去找個太監!”楊紅花忽然衝著他的臉猛地吐出一口唾沫來,不偏不倚恰好就在他的腦門上。☆、135 診斷喜脈蒼國二十二年開春,駱府的一場和離好戲還在激烈上演。駱睦和楊紅花誰也不肯讓誰,只是都未再請誰來主持公道了,輸贏與否,各憑本事!四月初八,大吉,宜嫁娶。薛將軍府一大早就已經喜氣洋洋,今兒是薛馨出嫁的日子。姑爺是五皇子,嫁妝自是不同,宮裡頭也早早派來了嬤嬤、宮女來替薛馨梳妝。作為五皇子從小的親密玩伴兒,沈修銘也早早被召進宮去。楚惜寧起了大早,收拾了一下便趕往了薛府。自有丫頭引路帶她進了薛馨的閨房,此刻薛馨已經穿好了火紅的嫁衣,正低著頭坐在床邊,臉上難得的帶著幾分羞怯之色。“陪馨兒說說話,那丫頭我說什麼她都不聽。”薛大夫人也是身著了一身火紅的羅裳,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和擔憂。她抓著楚惜寧的手拍了拍,臉上閃過幾分無奈。楚惜寧點了點頭,或許是熱鬧的氣氛會煩擾人的思緒,薛馨房裡的人本來就不多。薛大夫人有心讓楚惜寧和薛馨單獨說幾句話,遂拿銀子遣散了圍繞在薛馨身旁的嬤嬤。待周圍的人都守到外屋,薛馨臉上的羞澀之意才退散了,輕輕鬆了一口氣。“怎麼了?要不要喝口茶?”楚惜寧親自拿起茶壺倒了一杯,遞到她的面前。“不了,待會子沒法子解手。寧姐姐,你坐下來吧。這幾個月眼前都是人在我眼前晃,頭都暈了。”薛馨擺了擺手,拍了拍身邊的床側,示意楚惜寧坐過來。臉上不耐的神色,透露出她整個人的不耐煩。楚惜寧瞭然地笑了笑,坐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小五已經分府出來了,封為嘉王,你以後就是五王妃了。那些人自然要圍著你轉,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來討好你、巴結你,你要一一應付,現在就不耐煩了,日後可怎麼辦?”楚惜寧輕言細語地勸慰道,世家貴女嫁入世家還有彼此牽制抗衡的能力,但是一旦是嫁給皇子,牽連到儲君一事,那就只有俯首稱臣的道理。薛馨的手不由抓住她的緊了緊,眼神有些放空,顯得心事重重。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竟是長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人都這麼勢利。大嫂年初得了一位姑娘,小名是娘取得,就叫初姐兒。明明孩子的眉眼長得可愛又討喜,但是滿月酒都草草了事。我娘說是我快成親了,家裡忙亂竟就這樣敷衍大嫂!”薛馨越說越氣憤,眼眶都紅了。楚惜寧驚了一下,連忙拍著她的後背。“快莫哭,大好的日子別想這些。大舅母這麼疼你是好事兒,忙完了你的親事,自會補償表嫂的!”楚惜寧怕她的眼淚弄花了妝,只好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著眼角,心裡卻禁不住嘆息連連。薛大夫人盼著蕭芸這胎是嫡長孫,沒想到是個姑娘,重男輕女在所難免。薛馨成親事兒多也只是個藉口罷了,最主要的還是薛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