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完,卻無人接話,只靜靜地盯著她瞧。氣氛有些尷尬,三夫人跪在塌邊上,而四位姑娘都坐在塌上,這一跪倒似乎也連小輩兒都受了這一禮。過了半晌,老夫人才冷哼了一聲,卻並不去拿那塊玉,沉著聲音道:“平日裡寧兒和玉兒都不缺這些,你兩個嫂子早就為她們準備好了。你也整日張羅著,卻把好的都留給了珍兒,可憐珠兒卻像樣的首飾都拿不出來,說不去還不讓人笑話!這玉佩再貴重也是給人戴的,我說使得就使得!”老夫人的聲音透著十足的陰冷和氣勢,似乎脅迫一般。她衝著楚珠使了個眼色,老夫人沉著面色,眼眸裡投射出一種厲芒,楚珠哪禁得住這麼嚇唬,連忙麻利地奪過三夫人手心裡的玉,死死地攥在手裡,似乎怕被人搶走了。“好孩子,你娘偏心不疼你,祖母自然要多疼你一些。這玉收好了,蔡家的大少爺儀表堂堂,說不準緣分就從這這玕青玉上開始!”老夫人輕輕眯起眼睛,瞧見楚珠抓緊玉佩的模樣,臉上的不快緩和了些,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伸手拍了拍楚珠的柔荑。“老夫人!珠兒還小,懇請老夫人放過”三夫人早已被嚇得慘無人色了,當著幾位姑娘的面兒,老夫人就說得如此直白,彷彿楚珠已經定給了蔡家的大少爺一般。楚惜寧的眉頭微微蹙起,剛要開口就被老夫人拉住了手,穆嬤嬤已經帶著兩個婆子走了上來,穆嬤嬤低聲呵斥著身後的婆子道:“你們這些作死的,沒看見三夫人身上還帶著傷麼?還不趕緊攙回去好好歇著!”穆嬤嬤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兩個婆子便衝到了三夫人身邊,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往外面拖著。“老夫人,老夫人,兒媳知錯了!您要怎麼罰我都行,珠兒還小”三夫人拼命想要掙脫,無奈婆子的力氣十分大,她也只能眼睜睜地被拖著走。“慢著!”快到門口的時候,老夫人輕聲喚了一句。那兩個婆子也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等著老夫人的下文。三夫人的臉上露出些許驚喜的神色,又低聲求饒,卻被老夫人冷聲打斷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珠兒和珍兒是同一日生的,珍兒的親事你可是急匆匆地就定了下來,這珠兒也該緊些。你身子不好,以後就待在屋子裡好好歇著吧,待珠兒好事兒近了,我自會派人去通知你!”老夫人的聲音越發清冷,她抬起頭對上三夫人因驚恐而瞪大的眼眸,臉上卻露出一抹親柔的笑容。三夫人的渾身發冷,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拖著離開了。“珍兒、珠兒,你們的娘雖然糊塗了,但是祖母是不會遷怒於你們的。只要你們安安穩穩地聽話,保準會有個好人家!”老夫人偏過頭來,伸手摸著楚珠的掌心裡那塊玉,一下一下刮過楚珠的掌心,楚珠只敢點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楚珍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惶恐的神色,只平靜地應承了下來。以她這樣的情況嫁進衛家的門,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如果老夫人要換一門親事,她也不在乎。“行了,你們都下去吧!”老夫人見雙胞胎乖乖聽話的樣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手一揮就讓她們退下去。三夫人回去之後,就幾乎被禁足了,不曾出過三房的門一步。老夫人也加快了動作,楚侯府和蔡家的關係自然近了許多,京都裡又流傳出楚侯府很可能多出一位富可敵國的姑爺。八月十五快到了,各府上都忙起來了。老夫人暗暗使力,趕在八月十三定下了楚珠的親事,從拿到/玕【這貨就是亂碼的一切源頭,唾棄它】/青玉到定親,前後十來天就定了楚珠的下半生。親事定下的當日,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就已經傳遍了,皇商蔡家高攀上了楚侯府的四姑娘。蔡家也很重視這門親事,當日去蔡家相關店鋪花銀子的客官,全都有精緻的金鏍子相送。蔡家的店鋪遍佈甚廣,從客棧到當鋪,從酒樓到糧油店。當日蔡家的店鋪可謂門庭若市,不少人就是為了去討個喜氣。楚侯府上下幾乎人人都收到了蔡家的禮物,下人們都沒漏下,每人拿著賞錢笑得合不攏嘴。都道這未來四姑爺好闊氣,前三位身份高的倒顯得有些人氣不足。三房收到的禮物自然是最多的,老夫人一點都沒留,全部都派人抬進了三夫人的院子裡。來人還笑嘻嘻地說著:“三夫人,這可是未來四姑爺孝敬您的!”三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看著滿院子的箱子,開啟之後整箱都是上等的胭脂水粉或者珠釵步搖,瓷器古玩更是數不勝數。一瞧便知價值不菲,三夫人的心卻涼了半截,這全部是用楚珠的親事換來了。“快把四姑娘叫過來,我要見她!”三夫人尖利地叫喊起來,頗有幾分撕心裂肺,由於害怕,她竟是哭了起來,心裡彷彿被人剜了一道般疼痛。也就在此刻,她明白了那日,為何盧秀那樣癲狂。自己嬌養大的姑娘,心尖子一般的美嬌娘,卻要被別人生生地推進火坑,彷彿自己的仰仗也會隨著被銷燬殆盡。幾個丫頭婆子過來制止她,但是三夫人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