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最終她也忍不住了,心底被煩亂的情緒和心疼佔滿,胃部上湧跟著乾嘔起來。身旁伺候的丫鬟早就慌了手腳,連忙上手來輕輕替她拍著後背。好容易等初姐兒吐完了,蕭芸心底的噁心也被壓制住了。早有丫鬟打來了乾淨的熱水,替初姐兒擦洗乾淨,輕輕抱了過去,讓蕭芸也好收拾一番。蕭芸看了一眼銅盆裡的嘔吐物,看樣子初姐兒吃得挺多,她似乎看見了未消化完的肉。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初姐兒才這麼大,誰給她吃這麼多的肉?她揮了揮手,一旁就有丫鬟把銅盆端了出去找大夫。過了片刻,那個丫頭面色陰沉地走了進來,套在蕭芸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蕭芸的面色一冷,雙手緊握成拳,先前在馬車上被弄斷的手指再次感到了疼痛。薛大夫人一直在觀察著她們主僕的動靜,此刻瞧見蕭芸陰沉的面色,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面上卻是不顯半分。“婆母,依兒媳之見,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得找公爹來評判了!”過了片刻,蕭芸的面色漸漸緩了過來,她深吸了幾口氣,好容易才把心底湧上來的怒火壓制下去。如果註定要撕破臉皮,就要一擊必勝!薛大夫人的臉上露出幾分猶疑,不由得輕聲對她說道:“今兒都這麼晚了,不怎麼方便。大夫怎麼說,初姐兒可還好?”蕭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輕抿了抿薄唇,卻是一句話都沒跟她說,而是撇過頭去對著一旁的丫頭道:“去把老爺請過來,就說有人要謀害大姑娘,竟然讓她吃有毒的東西!”那丫頭得了吩咐,連忙跑著出去了,根本看都沒看薛大夫人。滿屋子的寂靜,薛大夫人微微愣神了一下,這是今兒第幾回蕭芸違揹她的意思了。這回更加徹底,連敷衍的話都不想說了。“兒媳,你這是做什麼?這幾日皇上一直召見老爺商量國策,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何現在還這麼不體諒他,一定要半夜把他找來?”薛大夫人當慣了權威的婆母,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蕭芸忤逆,不由得火氣上湧,臉上的神色就變得難看了,話語也十分不留情面。看著薛大夫人氣得跳腳的模樣,蕭芸的眸中閃過一道冷厲,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還真是,把孩子帶成了這樣,竟然還敢這樣理直氣壯的發火!蕭芸的脾氣一向很好,那是蕭王府的嫡女該有氣度,從小就練出來的。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生氣,看樣子真的是對這個婆婆千依百順慣了,竟然忘了蕭芸乃是蕭王府的嫡姑娘,無論是相貌還是品行或者是手段,在京都同一輩人兒裡面,都是一等一的。“婆母這意思,就是初姐兒都快被人毒死了,也不要告訴公爹一聲?”蕭芸質問的話語脫口而出,她微側著臉,不再有溫和的笑意,而是十足的冷漠和譏誚。注視著薛大夫人的眼眸裡,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敵意和憤恨。☆、163 幾經波折薛大夫人面色一僵,似乎被蕭芸咄咄逼人的問話給怔住了。她暗暗咬緊了牙關,看樣子蕭芸今兒是要把怒火惹到她的頭上來了。“那就把老爺請來好了!”薛大夫人冷哼了一聲,面色也陰沉地盯著門外,緊抿著嘴唇不再說話。初姐兒被帶下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只不過那身妃色的襖衫,更加襯得初姐兒的面色慘白。過了片刻,薛善文就走了進來,一眼便瞧見初姐兒臉上掛著淚珠坐在蕭芸懷裡。初姐兒是薛家小輩兒裡的頭一個,雖是女孩子,薛善文也偶爾逗弄幾下,此刻看著小女娃蔫蔫的樣子,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薛大夫人和蕭芸連忙站起身對著他行禮,初姐兒半夢半醒間似乎還有不舒服,伴隨著蕭芸起身的動作。她輕輕睜開眼,看見了對面的薛善文,嘴巴一撇眼眶泛紅,竟是直接哭了起來。滾燙的眼淚“噼啪”地落了下來,滴到薛茹的手上,帶著一種灼人的溫度。“阿祖、阿祖”初姐兒還不會叫祖父,蕭芸便先教她簡單的“阿祖”這麼叫著,沒想到此刻她那本該稚嫩的嗓音卻帶著幾分沙啞,傳到耳朵裡,泛起一陣心疼。薛善文連忙快走了幾步,十分自然地從蕭芸的懷裡接了過來。初姐兒伸出手緊緊地抓著薛善文的前襟,恐怕是接觸到男人溫暖有力的胸膛,她也變得安靜下來,只眨巴著眼睛四處亂看著。“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薛善文空出一隻手揮了揮,示意她二人坐下,初姐兒安心地躺在他的懷裡。薛大夫人瞥了一眼蕭芸,又轉過頭去低聲看向無精打采的初姐兒,緊抿著嘴唇不肯多說一句。蕭芸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看了一眼初姐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揮了揮手,門邊的簾子便被撩了起來,一個婆子端著方才的小銅盆走了進來,上面蓋著一層薄布。“回老爺、夫人、少夫人的話,這盆裡是方才大姑娘喝藥之後,催吐出來的東西。奴婢依著少夫人的吩咐,把這些端去給大夫瞧瞧。大夫告訴奴婢,裡面有牛肉和栗子的殘渣,分量還不少。吃這些就會引起食物中毒!”那個婆子先俯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