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的銅盆,伸出手猛地一下子揮落了。“咚!”的一聲,那銅盆便已經落到了地上,裡面的血水一下子灑了出來,潑到了地上。那個婆子也被嚇得連連後退,似乎怕被那汙穢沾到一般。濃重的血腥味也竄了出來,整個屋子都沉浸在這種讓人幾欲作嘔的氣息之中。“楊紅花,你好歹毒的心腸,你自己不能生,還要謀害我的孩兒!”駱睦的身體前廳,抬起手臂怒指著楊紅花,眼眶泛紅,似乎是真的被逼急了。楊紅花方才被他打落銅盆的時候嚇了一下,現如今回過神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嘲諷地說道:“駱睦,就你這副模樣,配得上做我孩子的父親麼?再說你不是有能耐麼,死了一個再找一個就是了,況且這丫頭你根本就沒用心想救她。自作孽不可活,這孩子是你自己沒保護好?”駱睦似乎真的被氣得不輕,抬手猛地掀開了錦被,拿起一旁靠在床上的柺杖,就搖搖晃晃地站起。勉強穿好了鞋子,一步步慢慢地往楊紅花的面前挪動,地上未乾的血跡都沾染到了黑色的靴子上。楊紅花也不怕他,站起身就這麼看著他走過來,不躲不避。“你就不怕這孩子的陰魂不散,日夜糾纏於你麼?”駱睦看著她波瀾不驚的神色,不由得低聲質問道,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副沉痛的模樣。楊紅花輕聲哼了哼,直視著他的眼眸,揚高了聲音道:“未成形的孩子沒有魂魄,更何況要找也該找你算賬,誰讓他的爹是個天生的混賬呢!”駱睦被她罵得呼吸一滯,舉起一邊的柺杖似乎要打她,楊紅花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駱睦便有些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倒在了血泊裡,地上的鮮血很快便弄髒了他白色的裡衣,帶著炫目的紅。“活該,駱睦,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楊紅花冷哼了一聲,丟給他一個不屑的白眼,轉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駱睦一個人坐在地上,有些呆愣愣地看著鮮血浸染了衣衫,眼眸中閃過幾分陰狠的神色。不到傍晚時分,京都關於駱府的傳聞,再進入新□。說是楊紅花活活打死了府上有喜的侍妾,用來洩恨,並且由於駱睦是傷殘人士,也是多有謾罵和照顧不周。京都總有好事之人,口舌更是毒辣。楊紅花這幾日根本不敢出門,只要有轎子出府,便有一群乞丐衝過來對著轎子扔饅頭等物。搞得她甚是狼狽,就連平日裡這些乞丐似乎都被收買了一般,死守在駱府的門口。楊紅花快要氣瘋了,這駱睦當真是不肯罷休,無奈即使她再派人出去傳駱睦的流言。京都裡的人已經不大相信了,況且駱睦腿瘸了,既不能流連於青樓,又不會對她打罵,倒真的傳不出什麼不好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