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透過酒壺的窟窿，他看到了一排整齊的戰船，有些熟悉。

“英……英國人，他們回來了。”

張烈臉色大變。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他有點害怕，他搖搖晃晃的爬到了警衛樓上，敲響了敵人入侵的警鐘。

“啊？張烈？你喝多了嗎，明明沒有敵人啊？”有人看著警衛樓的方向開懷大笑道。

“振作一點，真的是洋人，英國人的船隊又回來了！”

劇烈的爆炸聲切斷了張烈的喊叫，坍塌的警戒樓碎成了一片亂石，張烈昏迷前最後聽到的是英國人發動總攻的號角聲。

虎門鹿角一戰，清守軍死傷700餘人，帥船、拖船沉毀11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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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還山面對著一片焦土般的虎門大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跪下了。

算上在海上延誤的時間，這裡的戰鬥大概已經發生了三天。英軍撤出了這裡，向著跟深的中國內陸進發。

下一個是哪裡？南京？北京？天津？記不起來了，記不起來了……

許還山抓起一把黃土，捂在了自己臉上。

“算是進入尾聲了，距離我們回去覆命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了。”孟旭呢喃的對崔念奴說完，忽然又問道：“你說，我這種對明明可以擁有拯救祖國的機會卻坐視不理的人，算不算民族敗類？”

崔念奴斜了他一眼，嘖嘖嘴道：“你一直都是個敗類，但是卻不是民族敗類？”

“怎麼說？”

“你只是任憑歷史自己走下去，不願去幹涉。如果歷史因你而改變，我們擁有的世界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我喜歡現在的世界，雖然不我沒錢，去人間還要被警察盤問，但是那畢竟是我們的世界。，風風雨雨中走過，我認為這樣的祖國更值得尊敬。”

孟旭摸了摸她的頭，和藹的說：“越來越希望有個像你一樣懂事的女兒了。”

咔哧一口，崔念奴眼漏兇光狠狠的咬在了孟旭手背上。如果不是孟旭抽手及時，已經被她咬下了二兩肉。

許還山痛苦的跪在地上，孟旭和崔念奴默默的轉身離去。知道許久之後，當他冷靜下來，發現自己的身邊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小曼？為什麼你在這裡？”許還山滿臉驚訝道。

安慰的話永遠比不上溫暖的胸膛。杜小曼緩緩蹲下身子，摟著許還山的脖子呢喃道：“我們回家吧。”

第二十五章　請叫我英雄

“回家？還有家嗎？什麼家國大義，什麼逆天而行，到頭來結果還不是一樣的——冥界公務員！你們出來！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沒有任何人理會許還山的發瘋，杜小曼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等他宣洩著心中的鬱悶。

許還山放棄了悲天憫人，他抱住杜小曼，接著踏上廢墟向城市中走去。

杜小曼看著他的背影，咬著嘴唇道：“阿山！”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許還山蒼涼的一笑，站在那裡，背對著杜小曼說道：“小曼，那天那個刺探馮安剛底細還有我在倫敦遇到的神秘人，都是你吧。”

杜小曼一怔，問：“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我從沒有懷疑過你會武功……可是一模一樣的背影我無法找到其他人。你剛才來到我身邊那麼久我卻沒有注意到，我才明白你真的會武功。”

“我家也曾是將門世家。太祖父一輩在清兵入關時都以身殉國。父親叔父雖然不曾強迫過我習武，卻也沒有反對。我曾經揹負著反清復明的責任，但是一場浩劫過後，當父母宗親全部喪生，整個家族只剩下我一個人。我開始懷疑自己一直做的事情是對是錯。即便是大清害得我家破人亡，但是當大局已定，我們又何必趕著一群有一群人去送死呢？大明覆不了國了，我父親他們也是明白的，唯獨面對著這個天下，卻做不到收手。”

許還山苦笑道：“所以後來，你隱藏身份，和一個瞎老婆子生活在一次，還無意中救了我性命。”

“我曾幻想過和你共度餘生”杜小曼臉上帶著無限憧憬，說“即使是現在，我也這麼想著。你胸懷大志，看不慣這山河破碎。許下諾言，還我山河，阿山，你也是個像我一樣去做無用功的人。”

許還山立刻反駁道：“不一樣。我真的曾認為自己會成功，小曼，你知道嗎？我來自未來，我來自一百多年後，我是一個未來人！我陰差陽錯的來到這裡，我以為這是上天給與我顛覆歷史的機會，可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