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當中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朕明白的,這邊朕會盯著,絕對不會讓李帛和柳太常在兩個人出事。”李紹鈞長嘆道,“當年朕與李帛在朝堂上鬥得你死我活,誰能想到現在朕要想盡一切辦法保下他的命?真是世事無常啊。”
梁王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審問李帛上,這倒是給郭湛安不少方便。他出宮以後,也不回郭府,直接去了關押柳府眾人的一處牢獄裡,列出一張單子,交給自己的手下,讓他們按照名單逐一審問——柳氏一族光柳元亨的柳府就有上百號人,他一個人來問,當真是要問到天荒地老了。
當然了,審問的內容是由郭湛安一個人決定的。為了避免走漏風聲,他自然不可能讓那些衙役直白地問柳府眾人當年的六皇子是否一直被關在柳府。郭湛安在紙上列出的幾個問題都是在問柳府有為什麼奇怪的地方,看似是在深查柳氏是否還有隱瞞不報的罪行,實則是要藉機打聽是否有人見過那位“六皇子”。
不過就算有衙役幫忙審問,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事情。郭湛安只能強忍下當即就替霍玉報仇的衝動,用恨意驅使著自己一點點尋找梁王留下的漏洞。
最早出結果的,反而是梁王那邊。
這一日刑部尚書左行之匆匆前來求見李紹鈞。他進宮之後一路小跑著過來,官服都溼了一圈。
“陛下,昨天夜裡梁王單獨見了柳太常在與李帛。”
“哦?你怎麼知道的?”
左行之答道:“有陛下囑託在前,這些日子我特意讓大牢安排性子硬的獄卒在夜裡值班。昨天夜裡梁王突然現身大牢,說想到了幾個重要的問題,要立刻審問柳太常在與庶人李帛,且不許獄卒將他的名字記錄在冊。那幾個獄卒不敢不從,但等今天一早換了崗,就來稟報我了。”
“呵,夜裡突審?本朝的規矩,夜間審問犯人,要在場幾個審訊官啊?”
左行之不假思索地答道:“回陛下,按照本朝的律法,若是在夜間審問犯人,必須有三個審訊官在場,以示公允。”
李紹鈞突然臉色一沉,將手中的毛筆重重摔在桌子上:“看來朕這位九皇叔這些年是過得□□生了,連本朝的律法都敢違抗了!”
左行之忙拜道:“陛下息怒!”
李紹鈞氣不打一處來:“他真的以為朕是隨便就能欺瞞的麼?好一個梁王,好一個梁王啊!左行之,朕要你保住柳太常在與庶人李帛的命。他們當中只要有一個在朕的允許前死了,你就跟著他們一塊去吧!”
左行之額頭上冷汗涔涔,忙應道:“臣遵旨。”
李紹鈞發了火,這才冷靜下來,又安撫了左行之幾句:“左卿,朕也知道這件事辛苦你了。只是眼下朕剛登基不久,梁王便不顧上皇餘威猶在而蠢蠢欲動。放眼京城,朕能信任的,也只有你們寥寥數人了。”
左行之當即表忠心:“陛下放心,臣絕對不負陛下重託!”
李紹鈞這才滿意,點頭道:“那還要左卿你再跑一趟大牢,朕要知道昨天夜裡梁王見了柳太常在與庶人李帛,與他們說了什麼?”
結果李紹鈞沒有等來左行之,反而等到了一個訊息——柳太常在承認當年南巡路上是她偷走了六皇子李紹鈺,但顧念李紹鈺當時只是一個孩子,沒有痛下狠心,而是交給她的父親,也就是柳元亨。
太上皇李崇浩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毒婦!枉朕當年還如此寵幸與她,這個賤人居然如此狠心,對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就下此毒手!來人,賜白綾一條,讓這毒婦自己瞭解自己,免得髒了我的手!”
“父皇且慢!”李紹鈞帶著人匆匆趕到,出言制止。
“且慢?你讓我如何且慢?”李崇浩怒視著李紹鈞,喝問道,“你嫡親的弟弟被這毒婦害得糟了十幾年的罪,你現在讓我且慢?你這不孝的逆子,真是要氣死朕麼!”
一旁的“李紹鈺”適時抹著眼淚說道:“父皇不必為兒臣大動肝火,陛下這麼說,自然有他的理由。”
“李紹鈺”的話看似是在替李紹鈞開脫,其實無異於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李崇浩聽後愈發生氣,乾脆從一旁的果盤裡拿了個桃子就往李紹鈞身上扔,還不忘罵道:“他有什麼理由?自己嫡親的弟弟無緣無故失蹤了十幾年,受盡了委屈,現在犯人已經找到了,他卻不讓朕嚴懲那毒婦,還要替那毒婦求情。天底下哪裡有這樣做兄長的?李紹鈞,你枉為兄長,更枉為天子!”
李紹鈞也不躲避,任由桃子和李崇浩的口水往自己身上噴。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