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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青鸞忙起身,含著央求道,“再問國師最後一句,賀先生可會回來嗎?”國師笑道,“別處暫無容身之所,會回來的。”

一句話如同天籟,青鸞如釋重負,只要回來,因這一句話,別的都已不重要。命格、生死都是虛妄,只要能繼續聽先生授課跟先生論道,再求著先生,教自己吹壎騎馬,青鸞滿足而笑,恭敬施禮告辭。

國師吩咐一聲送客,門外侍立的童子嘬唇發一聲清嘯,一雙白鶴自簷頭盤旋而下,引青鸞而出。

南星站在院門外,瞧見青鸞出來雙手合十,“白鶴相送,青鸞合了師父的緣法。”

青鸞看著南星:“幾日前,有一個人跟我說,男女之間的喜歡有好多種,他說我與南星之間是友情,我說是親情,他卻說,我是自作多情。”

南星怔了一怔,便笑了,笑容如春風一般,青鸞從未見過他笑,最多隻是翹一翹唇角,南星笑著說道:“青鸞沒有自作多情。”

青鸞啊一聲笑起來,揪住了南星的袍袖,“南星,我太高興了。”南星沒有掙脫,只看著她笑,青鸞笑道,“想問問南星,可有願望嗎?我的願望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南星雙手合十,“出家人清心寡慾,無慾無求。”青鸞笑道,“若有朝一日國師仙去,南星會承繼國師衣缽吧。”南星搖頭,“有緣者得之。”青鸞看著他,“若是南星的師弟中其中一位做了國師,南星當如何?”南星淡淡得,“天下之大,處處可為家。”

遠遠傳來瓚的笑聲,衝白鶴揚著小手跑了過來,從嘉跟在他身後,瞧見青鸞揪著南星袍袖,忙喚一聲青鸞:“怎麼又揪南星袖子?南星是出家人,你也避嫌些,他的二師弟與三師弟,我瞧著為人不善,讓他們瞧見了,再落了口舌。”

青鸞忙鬆開了,南星看一眼從嘉,“太子殿下如何知道他們為人不善?”從嘉搖頭,“對幾個小沙彌呼喝來去,心中能有善念嗎?”

青鸞就瞧著從嘉笑,從極簡處著眼,卻能看到極緊要之處。

☆、22。 糾葛

回去的時候,從嘉硬擠進了馬車,跟青鸞抱怨道:“來路上身邊也空心裡也空,我要與青鸞坐一起。”青鸞笑笑拍一拍身旁,從嘉忙過來靠著她坐了,笑嘻嘻覷著她,“非要見國師做什麼?問姻緣嗎?初四那日,不是都訂了嗎?”

青鸞也靠向從嘉,閉了雙眸喚一聲從嘉:“我們說說話,我心裡當從嘉是友是兄,卻從未想過,從嘉是我的夫君,之前還一直暗中為從嘉物色太子妃。”從嘉笑道,“青鸞年紀小,七歲起一心護著幼弟護著家,進宮後又孜孜不倦求學,心無旁騖,自然不會想這些,不管青鸞當我是什麼,我們有長長的一輩子,誰也不會離開誰。”

青鸞看著他,該如何對從嘉開口?又如何對皇后娘娘開口?顯赫風光訂了親,大昭國人盡皆知,自己突然要變卦反悔嗎?她不怕受千夫指,可是她不願讓從嘉傷心,也不願辜負了皇后娘娘的期盼。

青鸞又喚一聲從嘉,回答她的是淺淺的鼻息,從嘉已枕著她的肩窩睡得熟了。

當夜,皇后病發,臥床昏迷不醒。青鸞與從嘉晝夜輪流侍奉。

春節過後皇后娘娘醒轉,神志卻依然昏聵,短暫的清醒後又會陷入混沌。

眼看就是元宵節,從嘉帶人紮了各式花燈,掛滿了皇后寢宮。

青鸞早早過去,皇后正坐著,瞧見她進來衝著她笑,青鸞看著皇后虛弱的模樣,想起楚王府客堂外初見,大紅羅衣石青鶴氅,頭上的金鳳釵展翅欲飛,皇后明眸皓齒笑看著她,神采飛揚氣勢逼人,不過兩年過去,就衰弱成這般模樣。

青鸞鼻子一酸眼圈已經紅了,皇后笑道:“傻孩子,生死有命,別哭。從嘉總說青鸞梳頭梳得好,給我挽個利落的髻,也有個過節的樣子。”

青鸞聞聽瞪大了眼,後退著連連說不,皇后詫異瞧著她,正好皇上進來,笑道,“朕為茵茵梳頭。”皇上挽起皇后的頭髮,緩緩梳到底,看著梳齒間大把的脫髮發愣,楞神間皇后閉了眼,“我有些累了,要睡一會兒。”

皇上忙扶皇后躺了下去,皇后頭未挨枕,已沒了聲息,說是睡著,其實是昏迷,皇上看著她蒼白的臉,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說話,皇后昏迷的這些日子,只要皇上在,都會握著她的手,跟她說些小時候的事。

青鸞靜悄悄向外退,吩咐守著的宮女添兩個炭盆,自己捧了手爐想要送進去,來到碧紗櫥隔門邊,皇上的聲音傳了出來:“茵茵心裡是傾慕著淳之的吧,茵茵那會兒總去無為寺找他談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