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楨主動提出,傅少華反倒有點不安,遲疑了一下道:“大人的好意我感激,無如……”
夏保楨擺手說道:“傅俠士別猶豫了,當然,不這樣傅俠士三位照樣可以進得京城,不過那會惹上許多無謂的麻煩,那何必,傅俠士是我一家救命恩人,這點忙我總要幫的,河上風大,傅俠士請隨我進艙去坐吧。”
傅少華道:“謝謝大人,天色不早,此去通州還得一段路,大人、夫人跟姑娘飽受驚擾,也該早些安歇了,我想回船去了。”
夏保楨道:“怎麼,傅俠士不坐坐了?”
傅少華道:“謝謝大人,不了。”
夏保楨微一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就不便強留,傅俠士也該歇息歇息了。”
傅少華道:“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夏保楨道:“傅俠士別客氣,請說,請說。”
傅少華道:“艙裡那‘黃河十二寨’之人,我答應放過他……”
夏保楨“哦”地一聲道:“原來是這件事,應該,應該,江湖俠義重的是信諾,傅俠士答應過他,自然該放過他,再說他是傅俠士擒住的,是縱是留,也該任憑傅俠士。”
傅少華深深一眼,由衷地道:“大人寬懷大度,令人好生敬佩。”
夏保楨道:“傅俠士捧我,為人理當如是,為官更應如是,要是一點威信都沒有,如何能讓百姓信服,傅俠士請跟我進艙來吧。”
轉身向船艙行去。
傅少華跟著夏保楨進了船艙,彎腰便要去提人。
夏保楨突然伸手一攔道:“傅俠士,我也有個不情之請。”
傅少華直起腰道:“不敢當,大人請吩咐。”
夏保楨道:“在傅俠士沒縱放之前,我想問他幾句,可以麼?”
傅少華道:“自無不可,他侵犯大人官船遭擒,理應由大人審訊一下。”
夏保楨道:“那麼請俠士讓他醒轉吧。”
傅少華答應一聲,伸手解開了瘦高漢子的穴道。
瘦高漢子睜眼躍起,一見夏保楨站在眼前,他便要動。
傅少華比他快,伸手扣上他“肩井”要穴,道:“你不死應該知足,夏大人寬懷大度,不究你罪,還不謝過。”
瘦高漢子這才發覺身後還有高人,激靈一顫,暴喝說道:“夏保楨,算你運氣……”
傅少華五指微一用力,瘦高漢子悶哼住口,矮下半截,只聽他咬牙說道:“好個鷹爪孫,大爺認栽,你就別犯在我手裡!”
傅少華雙肩一揚,五指剛待再用力。
夏保楨抬手一攔,含笑說道:“壯士鐵錚硬朗,令人敬佩,你可以對夏保楨辱罵千言,但不能對傅俠士有一句不遜。他不是官家人,他只是看得起夏保楨為官清正,不忍見夏保楨一家老小遇害河上而已……”
頓了頓道:“傅俠士請放了這位壯士。”
傅少華遲疑了一下道:“大人……”
夏保楨含笑說道:“夏保楨為官多年,大小陣仗見過不下千百,將近入土之年也不惜死,我以人格真誠態度對這位壯士,必不會再害我。”
傅少華聽得大為心折,轉念一想,自己就在這人身後,萬一他若有何異動,再出手製他也不會遲。
他一念及此,當即鬆了扣在瘦高漢子“肩井”要穴上的五指。
傅少華五指不輕,雖然鬆了手,那瘦高漢子一條右臂似痠麻異常,一時半會兒右手是無法動彈的。
夏保楨含笑抬手道:“壯士請坐。”
瘦高漢子冷然說道:“不用了,你有什麼話快說就是。”
夏保楨道:“我不多說,只作兩問,壯士答過之後,馬上就可以下船走路……”
瘦高漢子兩眼一睜道:“夏保楨,這話可是你說的?”
夏保楨微一點頭道:“夏保楨封疆大吏,堂堂巡撫,不會失信於閣下的。”
瘦高漢子目內精芒,一點頭道:“那好,要問什麼,你問吧。”
夏保楨道:“夏某人一生為官清正,當能做到愛民如子,我自問跟‘黃河十二寨’無仇無怨……”
瘦高漢子道:“你跟‘黃河十二寨’本就無怨無仇。”
夏保楨道:“那麼‘黃河十二寨’遠赴河北,夜襲座船,劫我全家何用?”
瘦高漢子道:“這你就不必問了,總不會是我家瓢把子要請你做客去。”
夏保楨正色說道:“壯士,這一點夏某人非弄清楚不可。”
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