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黑了,今天就先到白雲城裡去歇歇腳吧。”
落雪沒有反對,找一年也是找,找十年也是找,不在乎這一兩天的時間。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因為這個臨時的決定,使得後來的事情發生了那樣大的轉變。
白雲城地勢較高,眾人同呼成雲氣的說法。霧靄似的水汽氤氳著,帶來一陣清涼。南方的夜晚來得遲,申時已過,馬道上還是有來來往往的遊客。雲落雪和許長山的搭配在這一帶也已經有了風聲,所以見到他們倆的身影出現在大街上時,有不少人對之評頭論足。
找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走進去的那一瞬間,一樓大堂裡歇著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兩人。竊竊私語聲響成一片,大多都是談論他們闖山門的事情。
“兩間房,乾淨點的。”
“客官,對不住,沒……”
“少廢話。”許長山裝出幾分兇惡來,“再問你一遍,有還是沒有?”
旁邊走過一個人來,拉住了許長山的手臂:“閣下想必就是傳言中的冰山客許大俠吧。兩位來白雲城,可是衝著靈醫谷去的麼?”
“是又怎麼樣?”
那人許是沒想到他這麼坦誠地承認了,微微愣了一下,又掛上溫和的笑容:“在下奉勸兩位一句,這靈醫谷可不同於別的山谷門派,從來沒有人是能夠好端端地走進靈醫谷去的。”
許長山還沒有回答,落雪已先開了口:“若是我們非要去呢?”
落雪極少在人前說話,大多都是由許長山代勞,他一開口,舉座呆愣。這個作為代言人的也發了會兒怔,但很快回過神來:“若是兩位心存惡意前往靈醫谷,這白雲城裡的人雖然沒有冰山客這樣的武功,也是不會輕易放兩位上山,去驚擾了谷中的仙客的。”
氣氛有些僵硬,白衣雲三突然輕嘆了一口氣,抽出腰間的寶劍來,明晃晃的劍刃讓代言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雲三你……你想做什麼?”許長山也有些愣住了,他這一次有些反常。
“我是一定要上山的。”他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將長劍反轉,往自己的心口刺去。白刃在眾人驚恐的呼聲中沒入胸口,因為太快,甚至連血都沒有時間流出。
許長山看著他這樣做,連阻止都不能。但是下一刻,鮮血在白衣上暈染開來,觸目驚心。他終於緩過神來,將跌倒下去的雲落雪扶住,橫抱起來:“快帶我們上山!快啊!!”
作者有話要說:
☆、幽谷
咋咋呼呼的聲音突然響起:“師父,我今天去採辦的時候,發現許長山和那個神秘的雲三已經到了山下不遠的地方,最遲明天就會來拜山,我們要處理麼?”
“噓。”青衣男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瞪了說話人一眼,“小聲點兒!”
“公子已經歇下了麼?”那人立刻將聲音降了下去,面上露出兩分憂色來,“這都立了春了,公子還是懼冷嗎?好像最近精神越發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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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裡間,轉身帶上了門,臉上也滿是心疼,還有幾分無奈。兩個人並肩走到了光亮的藥房,臉孔才在燭火中顯現出來。青衣男子正是雲遊四方的茗箜,旁邊的是一個長得頗粗壯的少年人,和茗箜一般大,面相卻顯得老氣許多,偏偏又對茗箜他們恭恭敬敬。
“億,紅芝可有訊息了嗎?”茗箜問道。
“之前聽說涪陵谷裡面出現過,但是阿峰去找的時候,沒有找到。也不知是阿峰的水平不行還是已經被人採了。”何億皺了眉,“師父,一定要找到紅芝才行麼?就沒有別的藥材代替了麼?”
茗箜理藥材的動作頓了頓,又平靜地繼續:“……應該是有的吧,只是那藥不會自己跑過來。”
突然,外面一陣騷動,藥房的門被一個青年火急火燎地撞開:“師父,師父,來了一個重傷的!劍刺進心口了!”
……好冷,手腳一陣抽麻,我又從寒涼中驚醒過來,榻上是燃了內熱的,身上的被子應該是剛曬過了,綿軟舒服,身下的面板甚至能夠感覺到燙,但是還是很冷,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尖銳如實質的寒冷如影隨形,讓我如同在冰與火的夾擊之中。我知道今天又要無眠了,茗箜又該擔心了。
自從那次在雪天受了凍,我就變得極為懼寒,即使到了炎炎夏日裡也會四肢冰冷,更何況是冬天?嘗試著練軟骨功來增長內力,卻莫名地一點效用也沒有,就連兩個曾經脫臼過的肩關節,也會在這樣的天氣裡微微發疼。
茗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