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寒瑾點頭,便緩緩閉上雙眸。
第二日,亦是放榜之日,易沐在自己寢宮內,並未前去觀看,因著,他絕對有信心自個能中榜。
顧葉峰也並未前去,他依舊拿著那本古書看著。
邊關,冷千葉正在營帳內研究著第二卷的兵書,這才發現,裡面有許多著實的迷茫,他一面看著,一面將不懂之處勾畫下來,鬼使神差地寫好了密函,這才想起,慕寒遙如今去了京城,也無法傳過去。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地聲音,接著便見一名士卒衝了進來,“冷將軍,不好了,璣副將他……”
冷千葉看著他面露驚恐,接著起身,“如何了?”
“死了。”士卒低聲說道。
冷千葉眸光一暗,璣柏怎會死?他心神一顫,接著抬步走了出來,便看到幾名士卒抬著他的屍體跑了過來。
軍營內,士兵們看著璣柏心中中了三箭,雙目被挖了出來,一隻手臂懸著,如此的慘樣,讓他們忍不住地露出悲傷之色。
冷千葉看著士兵們將擔架放下,他緩緩蹲下,撫摸著那滿臉是血的容顏,雙拳緊握,“在何處發現的?”
“在一里外的山坳中。”一名士卒跪在地上,回稟道。
“帶我去看看。”冷千葉說著,便起身,向軍營外走去。
身後跟隨著一行士兵,行至眼前的山坳處,荒草悽悽,沾染著大片未乾的血跡,他半蹲著,用手指沾染著血,抬眸,看向遠方,這處若是行兇,完全看不到,而且,如今已至深夜,眼前只有璣柏的腳印,並無其他的腳印,到底是誰殺了他?
他接著轉身,回到軍營,便看到眾將士已經跪在地上,隱隱約約能聽到悲慟的哭聲。
冷千葉緩緩上前,“可發現璣柏的雙目?”
“沒有。”士兵們搖頭道。
冷千葉蹲下身子,伸手,便看到那另一隻手緊握成拳,他用力地掰開,竟然是半塊玉佩,他緊緊地攥在手中,接著說道,“為璣副將淨身,下葬。”
“是。”眾將領應道,接著起身,冷千葉目送著他被抬走。
他轉身,步入營帳,眸光閃過一抹哀傷之色,接著將手中的玉佩攤開,便看到上面刻著一隻虎,不過是一半。
此時,一道黑影落下,“冷將軍,這是慕將軍讓屬下傳給您的。”
“嗯。”冷千葉先是一怔,看著眼前的黑影,乃是皇上手下的暗衛,他接過密函,展開一看,眸光閃過一抹冷厲。
接著坐與書案旁,寫下回信,復又將給鳳傲天的密函也整好,看著眼前的黑影,“將這密函交給慕將軍與皇上。”
“是。”黑影應道,隨即便閃身離開。
冷千葉走出營帳,如塵的容顏鍍上一層雲霧,抬眸,看著眼前蒙著一層陰霾的天色,他不相信璣柏是細作。
慕寒遙連夜趕路,如今,已經走了六日,若是再快一些的話,後日便能趕到京城,軍隊安營紮寨,進行短暫的歇息。
易洋站在他的身側,“你許久未回京了。”
“是啊。”慕寒遙點頭,看向易洋,“易沐可好?”
“他啊,不好不壞,算來今日應當是放榜的日子。”易洋想起易沐,便有著千萬種的感嘆,明明可以不必入宮,為何他偏偏要入宮呢?
昨日半夜,慕寒瑾再一次吐血,接著便暈了過去,昏迷不醒,她看著他手腕上的紅線已經越來越長,越來越深,她為他渡了一夜的內力。
貓公公看著鳳傲天如此,幽幽地嘆著氣,“哎,主子如今是越來越憐香惜玉了,可是,偏偏拿奴才當根草。”
鳳傲天剛剛起身,便聽到他獨自一人在殿外酸溜溜地說著,她徑自走了出去,行至他的身側,“你不是草,是什麼?”
“鮮花啊,不過,家花沒有野花香,主子如今只有裡面的那朵野花,可不記得還有奴才這朵家花。”貓公公面帶憂傷地說道。
鳳傲天抬眸,看向他,“他不是野花,是家花,而且,爺只愛家花。”
“那主子的意思是,奴才連家花都不是了,只能是根草。”貓公公聽著鳳傲天話,哀怨不已。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故意咳了一聲,接著點頭,“嗯,確實是。”
貓公公聽著,緊抿著唇,“主子,您太傷奴才的心了。”說罷,一扭身,走了。
鳳傲天看著他的背影,好笑地搖頭,他還真是個活寶,她抬眸,看向遠方,她要走的路還很遠。
藍璟書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