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房子前前後後總有很深的巷子,要走到更裡面的地方,才能尋找到出入口。總會有停留一小會兒時間確認所有的問題,遠修給他打電話,說,已經到了你說的地方,你出來就可以了。
對方說,你等一下,馬上出來。
遠修等在這個地方時間不長也不短,恰到好處,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那些虛掩上的門,不知道是哪一扇門會開啟,又會出來怎樣的人。既然知道遠修的存在,也許都沒有其他什麼。遠修看著開啟的門,出來的人,在心裡面形成這個完成的形象時,所有一切如同定格的時鐘停止走向。似乎在很久以後的人潮中識他。完成具體到沒有任何紕漏出現。
他向遠修一笑笑,露出一貫的痞笑。遠修始終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表情,他見到如此的遠修,還是這樣子,遠修想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才有過的故事。
他說,我想象一下,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帶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好像世界都與你為敵一樣。
他領遠修進去,遠修到底還是想不出可以說什麼樣的話,突然間語塞。沒有存在感一樣,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具體是什麼,遠修沒有關心。
陽光撒進來四合院超級亮堂,院子沒有那麼大,被房子圍在一起。遠修和他穿過門廊進入到裡面,院中間的花池裡什麼都沒有,光光的,北方的冬天一片荒涼,又不能喜歡,也不能討厭,總之一切都是支離破碎的節奏。
他說,這麼久不聯絡我,算一算有幾年時間。
遠修說,其實我們又算不上很熟,從當時你拒絕我的那刻起,我們就不熟了。
他回頭看遠修一眼說,還在為那個事情記仇,過去那麼久,還沒淡忘。
遠修看他的臉,既說不出什麼深刻的印象,也不知又該如何去記恨他。一個人的恨到一定階段已經算不上是恨,只當這個人從來沒有來到過自己的世界。
遠修說,你叫我來你家的初衷是什麼。
他說,這麼些年,也想了很多,總之那時候只是拒絕,沒有想過會傷害到你,這些年自己數了數為數不多的幾件事放在心中,只有你這件沒有釋懷。
遠修聽過很多美麗的誓言,每個人說出來的話,到一定時候都變得一文不值,誓言往往就是打折後的語言,沒有多少是真實存在。如果在當時,真的挺美好,能繼續下去。當沒有繼續下去後,一切都早已經成空。
守著再空的城市又有何用,於事無補。像現在兩個人面對面的情況實屬少見,遠修心裡想起來的事情好像也沒有什麼重要性。他家父母都在,遠修進去坐下後,沒有任何拘束。他父母挺熱情,問遠修還在哪兒讀書,學什麼專業之類的話。遠修也回答的很簡單。有很多理由去拒絕,但又看著父母的存在,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即使如此在心底裡畫著巨大的問號。
當所有的人都突然陷入到不知名的情形中,又沒有人緩和這種氛圍,周圍的氣壓會越來越低。他父母忙著做飯,到現在遠修和他都又沒有話可說,兩個人互相看著彼此,挺尷尬。
遠修說,沒有必要這樣子做,挺簡單的一件事情,這麼複雜地做,不累嗎。
他眼神飄到不是遠修的方向去,想要找尋一個感覺,似乎又沒有寄託的地方。可能遇到現在的遠修,和曾經的遠修存在巨大反差,他既沒有方向感,又不知道如何去掌控大局。兩個人都在變,這幾年,變的連自己有時候認不出自己,更不要說還有什麼人能認識此時的人。
他也不像當初那個會拒絕的遠修男孩。生活總要給兩個人騰出許多空間去尋求自我最好的狀態。遠修最美的那一刻完成以後,如今再也看不到自己是什麼樣子。除卻那個遠修曾經喜歡過的人,在他離開遠修的那一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