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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人隨流水東西。

遠修說,你等多久了,不冷嗎,還不是那個樣子,有變化也是老了。

他說,去我們寢室,然後讓你見見我女朋友,話說你怎麼跑瀋陽來了。

遠修告訴他,為了失戀。

他一點心恐地說,不會吧,為什麼。

遠修說,你別大驚小怪,和平分手。

他停下來看遠修,是不是那個人感覺和你在一起累了才分的吧。

遠修不說話,只有他一個人說,修不是我說你,很多事情你都裝的無所謂,和你一起真的很容易累的啊,就連我這個朋友有時候也受不了。

遠修說,這都習慣了,很難改了。

同學沒有提這些事。遠修也沒說什麼,延綿不盡的情感,久遠冗長,又有誰能懂。遠修心裡的事情或許只有自己才明白,餘下的故事,還得繼續,誰又能知道,明天會如何。

遠修和同學,還有他女朋友一起吃飯。遠修和同學的女朋友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沒再說話了。不習慣和陌生女生說話,有些菜遠修都沒吃,只喝了些湯。

同學一個勁地讓遠修喝酒,說不多也喝了兩瓶啤酒。最後才跟同學說實在喝不動了。他才放過遠修。

他說,修你是不是心裡還有那個人,這麼多年還沒忘嗎。

遠修說,早忘了我們還是朋友。

他說,你明白就好,有些事情只能這樣子。

遠修說,是後來我在北京出了些事。遠修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什麼,竟對同學說一堆陳年舊事。

同學追根究底,到底出什麼事了。

遠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說,時間很晚了,走了。

離開的時候,同學站起來想追,卻被女朋友攔下來。遠修不知道他女朋友看出了些什麼。總之自己也想不出任何。一個人出來走在這冬天的街頭,心頭無數的矛盾一下子出現,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想要順其自然,行不行。

這時電話響了,接起來同學在那頭說,修,對不起。

遠修說,沒事,我靜一靜就好了。

同學說,修,能行的話就試著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遠修剛想說些什麼,電話沒電,自動關機。便想起來,湛廣應該愉快考完了,是時候趕回去,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否還朝著自己所要面對的方向發展。很遠的地方,濃濃的煙雲升起,繚繞在城市的上空,難以看清。

來時打車把身上僅剩的錢花了,打車肯定不行。遠修於是又繞回去在師大那邊找到站牌,看了站牌上的路線,才搭著公車往回趕。遠修坐在公車的最後邊,最高的位置,沒有擁擠的公車裡,可以看到最前邊的位置,陌生的地方,又會漸漸熟悉起來。

遠修踏在樓道的那一刻,湛廣就坐到房間門前面,背靠著門,低著頭。此刻遠修形容不了自己的內心,又該去講出怎樣的話語,動作也漸漸遲疑,慢慢地走近,悄悄地叫了一聲,阿廣。

湛廣緩緩地抬起頭來,紅著的眼睛,淚水充盈。他站起來,遠修就站在他面前。他伸手抱住遠修,沒有用多少的力氣,用泣不成聲的語調說,我還以為你不回來呢。

當時那一瞬間,遠修像石化了一樣,身體僵硬。他的話就在自己耳邊響起,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看到湛廣眼睛,遠修強忍著心底裡的不安,有些恐慌,沒有絲毫力氣,彷彿像是死亡的瞬間,無助感,不自覺地閉上眼睛,沒有幻象,無任何聲息。

遠修開房間的門,帶湛廣進來。湛廣突然間在遠修身後,緊緊地抱著遠修,口中又說,以後別丟下我不管。

此刻湛廣的淚水再也沒有忍住,說掉就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