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特別安穩,反而沒了緊張感都消失不見了。
直到他出來,遠修才又從那張照片上收回了視線,又轉投到湛廣的身上。
他說,照片是我們一家人,大學那段時間拍的,現在奶奶不在了。他找到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又把褲子穿起來。站在遠修的面前,拉起遠修放在桌面上的手。
遠修又看一看牽著的手,大概可以牽一輩子吧。遠修站起來,說,我們出去走走吧,看看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湛廣拉著遠修從房間裡出來,下樓的時候才放開牽著的手。
樓下湛廣的母親已經坐在桌子前,從兩個人下樓時,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又轉過了頭,說道,起來了,快過來吃桌飯吧。
遠修和湛廣兩個人坐在母親對面的位置上,這一刻遠修不自覺地低下頭,又不敢注視湛廣母親投來的眼神,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湛廣把筷子和調羹遞給遠修,遠修接過來,照樣還是低著頭,呼吸都不敢用力。湛廣看著這樣子的情形,對母親說,媽,不忙嗎。
湛廣看著母親臉上的表情,覺得還平常一樣,沒什麼改變。
母親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們快點吃,吃好了我好收拾。
湛廣也沒再說什麼,把一些小菜朝遠修推了推,遠修抬頭看了他一眼,動了一下筷子,於是把自己面前碗裡粥全部喝光,小菜也吃了幾口,感覺已經有點飽了。
那些所有帶有目的的心理狀態,突然間便土崩瓦解了。或者想要擁有一個人,朝著一輩子的想法,都認為自己的錯誤發展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直至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至始至終不曉得還有什麼是可以放棄的理由。
兩個離開桌子,身後湛廣母親開始收拾桌子留下來的碗筷。遠修那一刻回過頭,看了一眼,又轉身,有種抱歉的感覺,總歸還是深深地留在了心底裡。
外邊的空間,又可以大到無邊無際。兩個順著小巷子走出去,一處一處的院子,落錯在這片土地,門口站在三三兩兩的人。見了湛廣便不住地打招呼,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一一地回答對方。還有問他帶朋友回來的,遠修也跟對方打聲招呼,臉部保持笑意。
湛廣帶遠修走了一路,又來到一家小店門前,遠修看向裡面,看清楚裡面三三兩兩的人,結賬的人,遠修再回頭看一眼湛廣,帶著疑問說,你父親開的小店。
湛廣說,進去吧,看一看我爸的小店是什麼樣的。
他一直說著他父親什麼時候開的這家小店,收入雖不多,但還是用賺來的錢供他上了大學。大學畢業後,本來想著要不要工作,但又繼續考研,都是他父親的支援,之後還繼續。遠修站在小店裡,看著一切擺設,每一樣商品的背後,有一位父親帶著滿心愛意。
父親看著兩個人,說,你們怎麼過這邊來了。
湛廣對父親說,我帶小修過來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父親說,沒什麼可幫忙的,我一個人可以應付過來。
湛廣看著貨架有些地方已經空了,對著父親說,我來補一些貨,再回去吧。
他對這裡挺熟悉,應沒有少幫著一起照料這家小店,所有放庫存商品的地方,他都找得到,遠修也跟著他一起,把空缺的部分都補全,從外邊的貨架,到最裡的貨架,全部飽滿整齊地放置在貨架上。
等一切忙完後,才對父親說,我們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