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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不曾有過的感受，在全身蔓延一遍，不記得時長多久，又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睡著的。假如一切都很正常，此時經過渾身的血管像是凝固了一樣，動彈不得。一直躺著，又不曉得是什麼時候，整個空間裡透著窗外滲透進來的弱光，即便這樣子，兩個人都沒有動身的念頭，又在這空間裡睡過去，不知何年何月，又事不關己一樣。

大概真得是時間太久，又不得不讓人擔心，湛廣母親在門外敲門的聲音傳入，兩個人睜著眼睛，還是不想動身。

遠修沙啞的聲音傳出來，湛廣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問道，你沒事吧。

然後起身，看著遠修，眼神裡透露出一陣心疼感。遠修本不想開口，還是不由地說，快去看看門外，你母親應該等很久了。說完之後，感覺平生的力氣像是全部用光了一樣，再也榨不出一丁點，閉著眼睛，全都是昨夜的畫面，侵襲著腦海，然後到整個身體，終於透支了全部。

湛廣下地隨便套了一個褲子，向門口走去。開門後，母親依然還站在門口，擔心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湛廣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說道，沒事，大概是太累了，所以才沒有起來。

母親看了看，本還想看一看房間裡面，奈何湛廣門只開了一條縫，裡面全部被擋住了，又說，你要像個大人一樣，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自己也要有個分寸。

湛廣也不好意思起來，勉強著說，我知道了，我先收拾一下，一會兒下去。

關起門之後，湛廣看一看還躺著的遠修，今天大概是起不來了吧。走近後，摸了摸遠修的臉，然後低下頭貼著遠修的耳邊說，我先收拾一下，下去一趟，順便給你弄點吃的。

遠修也沒再說話，艱難地從邊上拿過手機，湛廣伸手扶了一把，才不至於遠修手中的手機滑落掉，湛廣說，你乖乖的躺著別動了，我一會兒上來。遠修點點頭，把手收回去。

他走出去的時候，還是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好幾次。最終像是確認了不會有事，才去洗漱了一番。向樓下走去。

母親見只有湛廣一個人下來，問他，小修，不舒服嗎。

湛廣點點頭，說，有一點點不舒服吧，給他找一些吃的。

而等待的過程，是慢慢的一道視線中不曾見過的影子，又像是心頭上畫下一道道痕跡，終像有一天，會畫滿，人會來到。遠修還是看了手機，時間已經指向了下午3點鐘。又把回程的票訂好，大概身體也在一點一點恢復中，之後還會有這樣一天嗎。遠修想一想，可能還會有無數多這樣的時候，應該怎樣都不會改變，

他端了湯，拿來的時候，遠修已經坐起來了。他看到了，又說，怎麼起來了。

遠修還是帶著沙啞的聲音，跟他說，再睡下去，真起不來了。

他說，我端了湯來，先喝一點。然後他把湯放在床頭櫃上，又說，先放一下，現在太燙。

遠修等他又坐在自己的面前，說，我想喝水。

他又起身，說，我下去給你拿水。話丟下，又出了房間裡，遠修盯著他出去的背影，視線又轉移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湯。大概不一會兒，湛廣又出現了。遠修又對他說一遍，可以把窗簾拉開嗎。

湛廣說，先喝水。把水遞給遠修，又擔心他拿不住，遲遲不肯鬆手，

遠修覺得好笑，說，我可以的，給我吧，快把窗簾拉開吧。遠修從他手中接過水，一口氣把一杯水全部喝光了。湛廣把窗簾拉開，整個房間裡全部被光充滿，遠修也感受到了陽光氣息。整個人瞬間也變得精神了。

湛廣端起湯，一勺一勺地喂遠修，遠修說，我自己來吧。

他沒同意，還是把一勺湯放到遠修嘴邊，遠修盯著看了幾秒鐘，還是張嘴喝下去了，帶著特濃郁的味道，回味在整個嗅覺系統中。

他說，好喝嗎。

遠修點點頭，他把又接著喂著遠修，把一整碗湯都喝光了。才把碗放於一邊，遠修又對他說，我想洗澡。

他說，我給你洗。說著把遠修從被窩裡抱出來，他也沒有感覺到有多重，抱著一點也不吃力，就朝著浴室走去。

水的溫度蔓延著周身每一寸肌膚，從外部傳入的能力，啟用著整個身體的細胞，才覺得身體有點力。湛廣給他裡裡外外又都洗了一遍，覺得整個人精氣神又回過來了，又讓人在泡在水裡泡了一會兒，才把人抱出來，全身擦乾淨。

遠修可以站起來，也可以邁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