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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從馬背上長大的將領世家,實在是太好計算。

鄂國公一時說不出話來,他能憑一己之力使得鄂國公府門楣不墜,到如今幾乎是烈火烹油之勢,能耐眼界自然不小。略想一想,便明白了楊廷口中暗示。

蘇覃近些年在國子監耳聞目睹,早不是舊時吳下阿蒙,兼之性聰心敏,亦猜出了朝中有股勢力摻入,只不知……究竟出自何人示意了。

若是金鑾殿上那位,不出奇;如若不是……

這話題楊廷卻不打算深入,直接轉向蘇覃問:“覃弟今日來,又是為了何事?”

蘇覃起身鄭重施了一禮:“聽聞敬王昨日擒獲了一位故人,阿覃便是為此事而來。”

“哦?”不意蘇覃竟知曉,楊廷意味不明地翹了翹嘴角,鳳眸凌厲:“看來覃弟訊息還不夠靈通,那故人……給本王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蘇覃挑了挑眉,清秀的面上噙著一抹笑,不以為意道:“王爺錯了,阿覃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那故人阿覃清楚,舌燦蓮花、口蜜腹劍,縱有些好心,可也極其有限,若她與你說推心置腹之事,必是另有緣由。”

蘇覃繞了雲裡霧裡的一圈,才道:“世上便有這樣一種人,心性涼薄,親緣更毫不掛懷,雖不行大惡,可自私卻是刻在骨子裡的。王爺縱人,只會是放虎歸山。”

姨娘憐惜女兒,買通角門媳婦子送人出府,孰料這人轉頭將姨娘藏了這許多年的傢俬卷的涓滴不剩,蘇覃思及此事,便覺徹寒。

“是以,覃弟認為不該放?”

鄂國公不知蘇覃在與敬王打什麼啞謎,只默默聽著,心中計較起這人是誰來。

“不該。”

蘇覃冷然道,“焉知這人會不會被利用來作伐?還不如被囿在一隅,莫出來作妖的好。畢竟為人實在是一點血性都無。”

他年紀小,這般氣鼓鼓說話時,竟難得顯出一些孩童的天真,乍一眼看去,竟與阿蠻有些微的相似。楊廷見之親切,難得放鬆了些:

“覃弟,令姐性寡人獨,可到底還是十分惜命之人,心中自有計較,知道該往哪一方來投。”

也唯有放了人,才好放長線釣大魚。

蘇覃默默垂下眼睫,不再言語。

鄂國公聽得迷迷糊糊,心中猜度來猜度去,隱隱約約猜到了那惹出逆倫之禍的蘇娘子身上,也未再多言語。

有些場面上的話,彼此只需點到為止,心照不宣便罷了。

只是戶部之事,到底茲事體大,鄂國公不敢擅專,免不了多問上幾句:“此事……可要壓下?”

楊廷一哂,眼眸微微眯起,輕聲道:“不必,如實上報。”

蘇覃瞅了一眼,突覺得這般面無表情威風凜人的二姐夫,此時竟有些跟狐狸似的,藏了一肚子壞水。

不一會兒,府中來人問詢是否將午食擺在書房,被楊廷否了,帶去花廳翁婿小舅子喝了個歡暢,再各自離去。

鄂國公回府後便將此事詳詳細細地列了個摺子,快馬遞進了宮裡。

聽聞當晚勤政殿便摔壞了一對羊脂白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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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這一出去,到傍晚才回。

蘇令蠻練完半個時辰大字,一個時辰柔術,等得飢腸轆轆,才盼到人踩著夜露徐風回來。

“怎去了這許久?阿爹與覃弟,到底是何要緊事這般著急忙慌的?”

“倒不是甚大事。”楊廷不欲將前院之事帶回,見蘇令蠻嘟著嘴要說話,忙捂了她嘴道:“蠻蠻,我餓了。”

蘇令蠻滿腹疑問登時被打消個乾淨,忙張羅著饗食,不一會兒,小廚房便將飯食送上來,照例的一碗豐富的紅糖水,蘇令蠻喝得臉頰紅彤彤的,楊廷支頷嘆了口氣。

“又怎麼了?”

蘇令蠻拿眼睛睨他。

“美人在懷,可惜……動不了。”

楊廷拿手撩她眼睫毛,只覺得蠻蠻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得好似要戳進人心裡去,蘇令蠻被他摸得眼睛發癢,將手給打了:

“莫瞎胡鬧!”

“那阿爹的事,不好說,覃弟之事,總好說了吧。”

楊廷這才懶洋洋地將蘇覃之話複述了遍,蘇令蠻深以為然:“照阿蠻看,大姐姐那話,基本屬實,不過覃弟說的也不差,大姐姐本就無甚家族概念,最看重的是自個兒一條性命,為報命,自然是不惜代價的。”

她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廷,“倒是你,肚裡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