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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正自僥倖間,卻見眼淚漣漣的李公公哭喪著臉道:“聖人,您終於醒了!”

聖人覺得不大對勁,翻身欲起,卻發覺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之前的經歷才一點一點在腦中回放了出來。

李公公滿臉哀色,聖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方才種種,竟是真實,不由閉了閉眼:

“公公,孤……輸了,是也不是?”

李公公垂著腦袋沒吭聲,反是床旁另一道最近聽熟了的嗓音替他答了,這聲音裡,有志得意滿的輕佻,更有揚眉吐氣的暢快:

“我的好弟弟,你當然輸了。”

中山王笑眯眯道。

聖人微微側過頭去,不欲看這人的得意,嗤地自嘲一聲:“孤當真是眼瞎。”

白白養了這一頭狼許多年。

中山王並無意聽手下敗將的自我剖析,負手道:“旁的多說無益。聖人若想好好活著,這有紙有筆,不若寫份禪位書,好讓哥哥安心。”

聖人朝他呸了一聲,口水濺到中山王面上,他不在意地以袖揩臉,啞然失笑:

“聖人,莫怪哥哥贏了你,哥哥這許多年,可都是這麼唾面自乾著過來的。”

“寫吧。”

“如若還要聖德太后後半輩子安生的話。”

“你——”楊照氣得臉紅脖子粗,偏生除了一點勉強握筆的力氣,連坐起的氣力都沒了:“你無恥!”

“我無恥?”楊徹赫赫發笑,笑聲穿透寬闊的乾元殿,傳入遠處的雲霄:“總比不得聖人您,連恭太妃您阿爹的女人,聖人您都能拉得上床、受用得去。”

聖人面上一瞬間的變色沒有逃過楊徹眼睛,他搖搖手中摺扇,笑道:

“想知道大兄我怎麼知道的?

“那這便說來話長了,還記得十年前,我頭一回來長安時,送聖人的一隻金剛鸚鵡麼?”

那可真是一隻稀罕又華麗的鳥兒。

聖人眨了眨眼,他確實記得,確實稀罕,還會說幾句俏皮話,中山王聲音低沉,似還帶著一點追憶時無可奈何的悵然:“阿巧可是我打小的夥伴,我沒捨得留在中山便帶來了長安,孰料聖人看上,一句話便弄了過去。”

弄過去便弄過去了,可孰料沒出十日,他便在聖人的宴上見到被拔了羽翅燉得香噴噴光溜溜的阿巧。

“聖人可還記得當時您如何說的?您說,您不過是想試試——這金剛鸚鵡的滋味是不是與白乳鴿一樣。”

說起往事,除了眸光還有些兇狠,中山王那張文秀的面上依然笑意盈盈得不惹人討厭,“這是我頭一回知道,什麼叫權勢,什麼叫屈辱。”

心愛之物被奪去,被糟蹋,最後還要說句“又老又柴,不怎麼樣”,中山王笑著拿摺扇點了點聖人下巴,道:“恭太妃幫著我一道將聖人丟棄的阿巧葬了,我二人總有些莫逆情意。”

“哦,對了,還有許多訊息,包括您那容妃的先知先覺,也都是太妃暗中傳與王兄的。”

中山王說起恭太妃時,並不如口中那般看中,反是有些輕慢。

聖人抿了抿嘴,倔道:“孤不會寫的。”

“何況便是禪位,也不該是你中山王,我嫡支還有敬王楊廷,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中山王?”

這話原也在理。

“原先我還在頭疼這事——不過,這還得多謝聖人相助,聖人您不是讓容妃安排去放火燒莊了麼?”中山王攤手無辜道:“想來那現在趕過去,那邊邊也該只剩一堆枯骨了。”

可憐京畿第一美郎君,岫雲楊郎,死時也不過是寥寥的枯骨一堆。

聖人面色發白,捂著胸口“你你你”地說不出話來。

“哦對了,還有件事,也與你說一聲,”中山王拍了拍楊照的臉,戲謔道:“聖人不是一直懷疑自己不能生育麼?那該去問問您的好姘頭,恭太妃每回與您私會時,讓您不可自拔的香,是什麼香。”

“噗——”

聖人怒急攻心,喉頭髮甜,又噴了一口血出來,臉如金紙,再無人色。

“聖人今日所得,皆是您咎由自取,可怪不得我。”中山王慢吞吞地將宣紙與御印置於榻旁的几上,示意身旁留下兩人監視,才大笑著揚長而去。

聖人捂胸喘息,只覺便是從前皇叔欺人,也從無一日這般生恨。

“聖人,中山王連太醫都不讓給您真看,這藥……也不對症,若您繼續這般執拗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啊。”

李公公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