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硬生生把一個一米七的小豆芽菜補成了一米八六的法國梧桐。
他想起來和鄧曉曉確定關係之後叫韓以諾一起出來吃飯的那次。本來之前就有一次因為韓以諾倆人說的不太好,所以那天鄧曉曉就特別積極主動的想要跟韓以諾搞好關係。結果這小子根本不買賬,全程吃飯下來,那張臉就一直保持著從零下十八度冷凍倉剛拿出來的新鮮的冒著冷氣的狀態。
當時他也沒覺得怎樣,就以為是韓以諾因為喜歡男的,對妹子不感冒才這樣。半天是成見太多懶得應付。
自己這個智商也是醉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分了得了唄?”嚴冬棋從鍋底翻出半塊土豆片吹了吹。
韓以諾點點頭:“嗯,但我的意思你聽嗎?”
“聽啊,哪能不聽,您這都衝我甩臉子了,而且連成績下滑這種功勞都得賞給我,你看我敢不聽嗎?”嚴冬棋撇撇嘴,“可以考慮把這個立案提上日程,反正我自個兒也談的挺沒勁的。”
說完還小聲感慨了一句:“真是年紀大了,現在居然連個妹子都不想泡,這還得了。”
韓以諾聽了這話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那敢情正好。
“而且,”對面的青年又補充了一句,“你禮拜天呆家裡我才能好好學習,我就喜歡你在客廳想看電視又不敢把聲音調大的樣子。”
說完抬頭帶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嚴冬棋簡直目瞪口呆:“韓以諾,韓大爺,我怎麼一直沒發現,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鬼/畜?”
倆人吃了午飯之後,韓以諾想去大學城那邊的奶茶店喝點東西,便拿了車鑰匙率先往停車的地方走。嚴冬棋慢悠悠的跟在後面,看著韓以諾高大挺拔的背影,有點兒不自覺的扯出了一絲笑意。
第二天上早讀的時候,韓以諾簡單的把昨天的行程夾雜著炫耀的成分給薛楷描述了一遍。
“就這樣?”薛凱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韓以諾乜了他一眼:“不這樣還想怎樣?你的意思是我倆昨天下午就應該直接飛荷蘭把證給領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薛楷有點兒不理解,“昨天多好的機會,你直接跟你哥表白不就完了,費這麼大勁繞這麼大一圈浪不浪費時間啊你?”
韓以諾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抿緊了嘴唇,微微搖了下頭。
薛楷有點兒不耐煩的皺著眉頭:“你這是什麼反應?也太婆媽了吧。之前在我和嚴芷跟前承認那會兒,那麻溜兒的速度,那炫酷的氣場呢?怎麼關鍵時刻慫成這副德行。”
“不行。”韓以諾只是低聲說了兩個字,聲音模糊,分不清是在對誰說的。
薛楷見替他乾著急也沒用,只好轉回頭繼續背古文。
早讀課下之後,很多同學都趴在桌子上補眠,薛楷正打算把校服拉鍊拉起來也睡一會兒,就聽到旁邊的韓以諾突然開口:“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說什麼?”薛凱低頭找拉鍊扣,一時沒聽清。
韓以諾轉過頭來,眼裡是他從未見過的篤定和認真:“現在還不行。我必須要變得讓他依賴,變得強大獨立。我不能一邊花著他的學費受著他的照顧給他告白,這樣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再等等吧,要不了多久了。”韓以諾的聲音很低,“這件事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風險,輸不起。”
薛楷愣愣的看著重新低頭翻動著複習資料的韓以諾的側臉,一時竟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只覺得這青年和嚴冬棋兩個人的未來,似乎可以看得到似的。
嚴冬棋到酒吧的時候有點晚,打算進辦公室看一下財務報表就回家睡覺,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原因,總是睡不夠似的,結果進去沒走兩步就看到在跟他招手的穆子禮。
倆人最近見面挺頻繁,因為嚴芷每週五六的下午要跟著穆子禮學畫畫,嚴冬棋的作用就是把寶貝妹妹送去,陪著她畫足倆小時,再接回去。
所以在穆子禮的個人畫室裡總能看到這樣的場景,帥氣猶如希臘神祗般的美術老師給幾個學生布置完作業之後,總是會和另一個男人靠在陽臺的扶手上聊天。
學生們總是會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教授在談天時臉上和眼裡滿溢著的笑意,英俊的側臉讓專業教室裡的女孩子紅了臉。
只有坐在最前面,比其他人年紀都小的高中女生,畫畫的同時會向陽臺方向看去,滿面愁苦。
嚴芷在看著她哥聊天時俊美不羈的臉龐,還有她的美術老師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