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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願意再施捨。

只要想到那溫柔的面容上掛滿冷漠和疏離,眼前那點兒金花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而且更重要的是,韓以諾只要一感受到自己對嚴冬棋的那份念想,心底不期然的就會冒出韓佳的面孔。儘管韓佳已經不在了很久,但是他那種搶了姐姐心愛的人的背德的愧疚感,卻鮮明而沉重,揮之不去避之不及。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把姐姐心愛的人搶了過來。搶走那人寵溺的眼神,搶走那人溫柔的話語,搶走那人體貼的關懷。

而現在,還想要妄圖搶來那個人的心。

韓以諾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要瘋了。

嚴冬棋洗完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韓以諾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

“韓少,您這是怎麼回事兒?怕烤糊了還是怎麼的?”他挺好笑的看了一眼韓以諾,然後掀開被子翻身上床。

韓以諾的身體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然後又迅速恢復正常。

“你轉過來,”嚴冬棋伸手把韓以諾扳正,“我再給你量一遍體溫我就放心了。”

韓以諾夾著體溫計,側躺著看靠在床頭上看書的嚴冬棋。

嚴冬棋在學校裡雖然學習不好,也只有一個高中文憑。但並不妨礙他愛看書。他喜歡各個方面的知識,但是卻非常抗拒課本上僵化的套路。

嚴冬棋看書的側臉在臺燈的微光中非常好看,韓以諾看著看著就覺得睏意襲來,但還是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身旁人的樣子。

男人手裡拿了一本《西茉納集》,薄薄的一本,書皮上有陳舊的顏色。韓以諾知道嚴冬棋喜歡看各種詩集,他常常想著,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嚴冬棋的身份儘管是一個市儈精明的酒吧老闆,但是卻又具備著常人難以達到的優雅與溫和。

總之就是怎麼看怎麼好,韓以諾幾乎覺得嚴冬棋是近乎完美的。

然後這個近乎完美地男人轉過頭,把手從他的睡衣領口伸出去,取出了溫度計,看了一眼之後皺起眉頭,吐字清晰的爆著粗口:“我操/他大爺,說好打完吊瓶就退燒呢,孫且言個傻逼。剛才量還好著呢,怎麼這會兒他媽的還是三十七度八的低燒。”

嚴冬棋翻身下床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兒端了一杯熱水進來,拍著已經有點兒迷糊的韓以諾:“來,把這杯水喝了,今晚先不吃藥。看看明天燒能不能退。”

韓以諾點了點頭低頭喝水,嚴冬棋站在邊兒上眼也不眨的等他把水喝光了才算完事。

等嚴冬棋帶著一股涼氣重新上床躺下之後,韓以諾不由自主的向他身旁靠了靠,嚴冬棋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少年的頭頂:“要是半夜難受就叫我,我就在你邊兒上呢。”

韓以諾點點頭沒說話,然後半閉著眼睛又往嚴冬棋跟前湊了湊。

“哎呦都叫你擠床底下去了。”嚴冬棋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把床頭燈調暗,重新拿起床頭的書,準備把看了一半的那首詩翻完算數。

“哥。”韓以諾叫了一聲。

“怎麼了啊?難受?”嚴冬棋把眼睛從紙上挪開,側頭看了看面朝自己窩著的韓以諾。

“不難受。”韓以諾頓了頓,“你看的什麼啊?”

“我看的書啊。”嚴冬棋有點兒無奈,這對話,學齡前三歲兒童都能說得挺溜。

“你給我念唸吧?”

“啊?”

“你能給我念一段兒嗎?”

嚴冬棋挺無奈,但是沒有拒絕,韓以諾這一生病就智商倒退的毛病他也是第一次見。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韓以諾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低沉的心情,還有儘管沒有捱上卻仍然能從少年身上感受分明的不正常的低熱。

他從來都不忍心拒絕韓以諾。

“行啊。”嚴冬棋笑了笑,“得虧我看的不是什麼大尺/度小說,不然這念出來還得了。”

男人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清了下嗓子。韓以諾閉著眼睛,只聽著腦袋斜上方有紙張翻動的聲音,然後就是嚴冬棋熟悉悅耳又充滿磁性的聲音。

“西茉納,我們五百年相見一次,

我們從遙遠的地方趕來,

在陽光中匆匆的相遇,

匆匆的一吻,

將溫暖五百個冬天。

西茉納,我們五百年相見一次,

你永遠像花一樣年輕,

我永遠像樹一樣蒼老,

你的年輕順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