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碰,也無法讓你一舉成名。」
他再愣了愣,眉頭一攏,不悅道:「你這什麼意思?」
「就算我退出慶軒書坊,依你現在的能力,也無法贏過任如夏,這點你該比誰都清楚才對,要想讓人知道你,就必須有不一樣的東西出來,就像是分色圖。」
這條件,讓丁逸一時間說不出回應的話,腦中不停衡量著這條件對他是好是壞。
慶軒書坊的第一本書就因為有了三色圖,變得更加引人注意,若他同樣在自己的書里加上這東西,定能引起人的注意,只是,能不能進而讓書商們訂購他的書,可就不得而知了。看來這條件對他來說還帶著不小的風險。
「不能這麼便宜他!一定要讓他別再碰書坊的事,最好永遠別再碰這行!」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鄧水馨驀地開口,止住丁逸的猶豫不決。
蘇若白麵容駭然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如此的逼迫自己。
她知不知道,如此的逼迫他會間接害到兒子?
兒子和他一塊生活,他日子過得不好,兒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她想不到這一點嗎?還是,她壓根不把自己的兒子放在心裡?不在意兒子過得好不好,也不管兒子的死活?
想著,他的心就越痛,不是在意這女人不顧以往情誼,而是心痛這女人竟如此的不看重自己的親生兒。
那是她的親骨肉啊!
她的制止,立刻讓丁逸拋去猶豫,果決道:「別再說那些廢話了,要保你兒子安全無事,就只能照我最先說的條件,把分色版交出,並永不再碰書坊的工作。」
蘇若白愕然地看著他,完全無法再談的條件,讓他拿著雕版的手微微地顫抖著。
這是他這輩子耗費最多苦心的事業,他怎能如此的逼迫自己?
「你答不答應?」見他遲遲不開口,丁逸縮緊抱住蘇元安的手臂,讓他再因疼痛而哭喊出聲。
「好,我答應就是!」他心痛地喊出,將手上的雕版往他方向一扔,趁他轉移注意力時,奮不顧身地衝上前將兒子一把抱過。
在他允諾的這一刻,任如夏這陣子替他耗費的苦心全都白費。
他並不是不知道任如夏正在幫著他搶回書坊,也知道為了打垮丁逸,費盡了不知多少心思,但為了救兒子,他不得不答應這要求,他真的對不起他了……
懷裡的孩子被搶走,丁逸彎身去撿拾掉在地上的雕版;一回到爹親的懷抱裡,蘇元安立即放聲大哭,小手臂更緊緊抱著爹親不放。
蘇若白緊緊抱著他,不安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除了安撫不停哭泣的他,已無法再去多想,只以冷漠、怨恨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兩人。
他不能原諒丁逸為了自己的名聲,來做出傷害別人的事,尤其是對這麼小的孩子出手,更不能原諒身為孩子孃親的鄧水馨,竟允諾丁逸做出這種事。
不過,令他訝異的是,現在的他擔心的不是自己以後的生路,而是他辜負了任如夏對他的心。
不管他是因對自己的情意,才出面幫自己,還是不忍自己荒廢一身的好能力,這些日子的努力真的全都白費了。
想起他對自己坦白的情意,就莫名地感到一陣心痛。
如果他知道自己獨自一人跑來這談判,會不開心吧?
明明上回人失蹤時,還知道先找他幫忙,現在卻獨自一人跑來解決這件事,還做出這種決定,要不因此生氣都很難。
來回看著眼前的兩人,蘇若白視線最後落在鄧水馨身上,在她不注意之際,抬手在她臉上揮出一掌。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小安的安危?你可是他的孃親啊!拿他來逼我,難道不擔心他會因此而受傷?」
被突然打了一掌的鄧水馨瞪大美眸,手捂著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對上她愕然的眼神,蘇若白冷冷地別過不再看,抱著兒子轉身離開這間破廟,同時間,他已開始想著要如何對任如夏交代這件事。
相夫誘子【四十七】
一路上,受傷的蘇元安不停輕聲啜泣著,蘇若白擔心他臉上和脖子上會留下疤痕,遂再返家之前,先上醫館找大夫替他上藥。
人已救出,他的心情卻只少了擔憂,無奈和惆悵感絲毫未減,反有增加的趨向。
他本以為丁逸要的,只是他研究出來的分色版圖,畢竟現階段鮮少有人印出那樣的影象,版畫師們或其其他書坊的雕版師必定會對這三色影象感興趣,可他萬萬沒想到,丁逸不只要他研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