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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圖來印製在書上,豈料,他直接使用拿到的分色雕版,才讓任如夏一眼就認出。

他擔心的,不是任如夏會氣他把版子拿給丁逸,而是氣惱他不該就這麼單槍匹馬去救人,還做出如此的條件,進而壞了他搶回書坊的打算。

拉上門杆,蘇若白轉身看向任如夏,不發一語地來到他面前,主動拿過他手上的書翻看。

「他還真的直接下去印了。」輕聲說了句,清俊的面容上無太多情緒反應。

雖是拿現成的雕版來印製,但看得出在未經研究下,圖案印得極差,本該由粗到細的竹子,中間斷了好幾節,邊緣也印得不流暢,僅能看出是有著三種顏色的竹子。

不過,也早料到會如此了,只因丁逸的能力就僅於此,別說三色,要他印上二色的圖都怕有點困難,他只能印製單色圖文。

「這圖是你畫的吧?我還看過你雕刻這竹林圖,這事平一也知道?」任如夏忽地問到,緊盯著他的雙眼,想從他眼中看出端倪。

兩人短短的對話裡,就能聽出杜平一似乎知道些什麼,現在幾時變成他比自己知道的還多?

蘇若白神色未變地回視他,坦白道:「圖是我畫的,分色圖版也是我給他們的。」

瞬間,任如夏面色一變,雙眼驀地瞠大,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你給的?」

相夫誘子【五十二】

「對,是我給的。」還允諾他們不再碰寫書和雕字。

這荒唐事,讓他這幾日不停地自責著。

鄧水馨知道他一定會遵守答應過的事,所以逼他做出這種承諾,而他這幾日的後悔不在於自己違背諾言,而是沒能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也沒能趕在第一時間告知任如夏。

雖說自己已欠他太多,這種關於他私人恩怨的事,實在不該再麻煩他,但若他把人一起找去,說不定會有其他的解決方式,又或者,兩人能在不交換任何條件下,把兒子平安救回。

可無奈,想這些都已無用,事情已發生,只能順應著繼續下去了,只是他會有更多的愧對,對兒子,也對他。

「你真把分色版拿給他了?為什麼?你明知道我在幫你奪回書坊,這麼做反而是在拉他們一把啊。」任如夏一臉不解道。

明明上一刻才替他想好這麼做是不得已而為,可在他親耳聽見時,仍難以控制激動、不悅的情緒,甚至開始想著是由鄧水馨來跟他討那塊分色版,好讓他們跌落谷底的生意能重新爬起。

「我這麼做是不得已的。」當時他沒有其他選擇,為了不讓丁逸再繼續傷害小安,他只能這麼做。

任如夏情緒激動地看著他,上前一把扣住他手腕,道:「什麼不得已?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你甘願把版子交給他們?」

對上他含有一絲惱怒的雙眼,蘇若白虧欠地別過頭,低聲道:「我絕不是無故把東西給他,至於為了什麼,能不能別再問了?」他真的不想把那天的事告訴他,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那天的事給遺忘,只是他忘不了,還得提心吊膽的過下去。

「不問?意思是你不願意告訴我怎麼回事了?」

他持續低著頭,以沉默來作為他的回答。

任如夏見狀,怒火莫名高漲,以手緊扣住他雙肩,低喊道:「你發生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也能理解你做出的選擇,為什麼唯獨這件事你不告訴我?就算你認為我是個外人不需對我說,至少也看在我們倆合作的份上,把始末告訴我吧?」而且,他肯定杜平一詳知內情,為什麼連他都能知道的事,卻不願告訴自己?為什麼?

他的怒喊,讓蘇若白終於抬起頭來,並把視線對上他。「對於壞了你計畫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在幫我的忙,而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讓他有再爬起的機會,但會這麼做真是不得已,請你相信我,也原諒我這回,我││」

「是鄧水馨找上你的吧?」任如夏驀地脫口道。

他聞言一怔。「什麼?」

「是鄧水馨找上你,你才會願意把辛苦研究出來的分色版交給他們,對吧?」已開始相信塗榮丹所言的他,幾乎認定是鄧水馨因書坊生意不見起色,才來此找他協助幫忙,畢竟軒香書坊是他爹一手辛苦建立的書坊,只需說上幾句話,就能讓他心軟的點頭答應。

蘇若白在怔了怔,不解地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這件事或許不能這麼解釋,但的確也和鄧水馨拖不了干係,甚至還是她逼自己允下不再碰書坊的承諾,就為了這,讓他終日過得提心吊膽,就怕這諾言終有一天會讓任如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