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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近良是世君臨的養兄,長年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後來還捲了鉅款離家,沒想到多年不見,一回來竟然就打算陷害主子。
石猛發現主子沒有回應,臉色一逕冷沉,只好揣測著他的心思,然後嘆了口氣。
“唉,那兩個擾事的麻煩精總算是走了,不過就是一個米缸,有什麼好吵的?”他邊說邊啐了聲。“爺,你剛剛看見了沒?那胖千金像是愛慘了你,你不過是拿走她的米缸,她卻一副你騙了她感情似的,真是笑死人了,你怎麼可能看得上那種胖姑娘?那種貨色——”
話未完,他就被一個拳頭打得連退幾步,才錯愕的想問為什麼,卻聽見——
“石猛,備馬。”
“嗄?現在?!”他愣愣的看向外頭的滂沱雨勢。“爺,外頭正在下大雨耶!”
他一回頭,竟見主子已經奔出外頭,壓根不管淋了一身溼,硬是差人替他牽來馬,然後迅速駕馬離去。
“這是怎麼回事?爺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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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乃祿坐在馬車上,神色呆滯,沒有哭,只是失魂落魄的宛若行屍走肉。
“乃祿,你不要擔心,還有我在。”玉堂春坐在對面,暖聲安慰她。
她神色恍惚地看著他,覺得自己作了一場難忘的夢,只是如今她還在夢中,那人卻早已離她幹百里遠。
那個會喂她吃甜湯,喂她吃米團的人,已經不在了,不在了……
“怎麼又哭了?”玉堂春不捨地坐到她身邊,輕輕將她摟進懷裡。“不哭,把那個壞蛋給忘了,還有我在。”
米乃祿沒有反應,只是無聲墜淚,直到聽見馬兒發出嘶叫聲,緊急停下,教她往前撲去。
玉堂春也差點跌跤,不禁沒好氣地揚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他發問的同時,他瞥見了世君臨,只見他舉步走到車門邊,一把拉開門,踏進馬車內。
“不許走!”他無視玉堂春,一把將米乃祿扯向自己。
他明白了、他懂了!他會痛,是因為在她眼裡看見痛苦,和不再信任他的堅決,即使他不想承認,這樣為了一人而難受不已、牽腸掛肚的心情,絕對是因愛所致,而不只是失憶時的依賴。
她踏進了他內心最荒蕪的地帶,滋潤了他的生命,給予他所渴切的情感,正因為如此,他才願意為她縫衣出一口氣,才願意下廚作膳,只為哄她開心。
“姓世的,你太放肆了!”玉堂春上前一步,想扯迴心上人。
“玉堂春,別說我沒有警告你,你要是膽敢在這裡和我搶人,我可以跟你保證,三個月內,我就會將你玉家在京城整個連根拔起,讓你試試當乞丐是什麼滋味!”世君臨聲薄加刃,說的不似威脅,而是勢在必行的計劃。
玉堂春明白自己應該無懼惡勢力,將人搶回,可是卻懾於對方噬人般的危險神情,一時間竟就真的呆坐在馬車內,眼睜睜看他把人帶走。
“你放開我!”米乃祿想扯回手,只要她肯,憑她的蠻力,他根本抓不住她。
“我不准你嫁給他。”
她冷笑。“你憑什麼不準?”
“就憑你將米缸送給我當定情物,你我已經私定終身,你是我的妻。”
“……為什麼你還說得出這種話?!”她氣得渾身發顫,抬手颳了他一個耳光,不敢相信他居然得寸進尺到這種地步。
世君臨輕撫著頰,唇角隱現的笑教人頭皮發麻。“打得好,這一巴掌就當是我給你的定情物,你更沒有離開我的道理。”
“你!”
“到我的身邊,哪裡都不許去。”
“你霸道可惡!”
“是,只要霸道可惡就可以得到你,還算便宜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把我留在你身邊,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有想做什麼,我只是……”
她哭喊,“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你要的米缸已經到手,米家的米行也岌岌可危,你還想要什麼?你還想怎麼折磨我?”
他急聲說:“我沒有想過要折磨你,我只是……”
米乃祿不等他說完就扯回自己的手,抱住頭,泣聲道:“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從今以後,你我就當從來沒有相識過,你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
“不!我不允!”
“那麼……當仇人嗎?”她不擅長恨人,太傷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恨自己,恨自己怎會如此天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