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念到現在都是在唸“字”,而不是歌頌本郡王的一番溢美之詞?
自家孃親一搬出來,宣茗不想聽也得聽,好不容易等寧己落下最後一個字——
呸呸!
是最後一句話,一句話!
“想不到郡王竟然還有這番愛好——”
宣茗面無表情看向唇角含笑的葉青程,葉青程唇角笑意加深,“若是郡王愛聽,葉某倒是可以再說上一兩千字,且不用對著稿子”。
宣茗,“……”
果然他不該認為和葉青殊要好的人會是什麼好人!
……
……
葉青程在鎮撫司一直待到日暮時分才匆匆往回趕。
他剛得到訊息,扁恆的師父來信了,說他師姑當年為一高門顯貴夫人接生,不知怎的與主家起了矛盾,為那家家主追殺,九死一生,怨恨世人不知感恩,發誓再不為一人治病,避居世外專心研究編纂醫經。
257 生母
葉青程沒有見過那位扁師姑,從扁恆師父的字裡行間也知道她定然是個心性堅定、性子古怪的人。
要說服這樣一個人破除自己多年的規矩,替支其華治腿,並不是件簡單的事,他也不能說有萬全的把握。
為今之計只有他陪著支其華親自前往扁師姑避居之地求醫,再相機行事。
只支其華身份貴重,他也有馮老將軍的案子在身,卻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須得妥善安排好。
還有阿殊,她的氣生的夠久了,該當消氣了才是。
葉青程閉目擰眉靜靜思索著,還有阿昭的身世,最近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他沒有時間去翰林院查閱資料,還一點進展都無……
“籲——”
“我的兒啊!我是你娘啊!”
伴隨著七九的呼喝聲和婦人的悲呼聲,馬車猛地停下,車廂的震動幾乎將葉青程甩了出去。
葉青程忙伸手抓住車座,才堪堪坐穩,他根本沒將那婦人喊的兒啊的孃的和自己聯絡上,只微皺了皺眉,又閉上眼睛,該怎麼討阿殊歡喜才好呢——
車轅上,阿昭好奇的聲音響起,“你是誰?誰是你兒子?”
“我——我,我兒子是當朝探花郎!葉青程!”
葉青程猛地睜開眼睛,外面阿昭驚訝上下打量著那婦人,正要再問,七九寒聲道,“大膽!我葉府的二太太正在府中養病,豈是你能冒充的!”
“兒啊,我是你娘啊!我當初也是被你爹打的怕了,才不得已逃出了潁川!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不過片刻的功夫,周圍就聚攏了十幾個看熱鬧的人,七九見再鬧下去,定然無法收場,正要喝罵。
葉青程淡淡的聲音從車廂裡傳了出來,“冒認官親,按律可處杖刑八十,這位老人家,我見你年紀大了,不與你計較,快快離開”。
“兒啊——”
七九打馬就要離開,幾個看熱鬧的人突然衝了出來,拉住馬頭,陰陽怪氣喊道,“小葉探花這是巴上了支國公府這樣的外家,巴上了葉二太太這樣的義母,就忘了自己的生母了?”
他們這一動作一喊,周圍的人全都湧了過來,周圍酒樓茶樓二樓的食客也紛紛湧到窗戶前往下看來。
那婦人忙大聲喊道,“程哥兒,我真的是你娘啊!你肩胛骨下那塊印記還是我親手刺上去的!就怕你爹那個畜生偷偷賣了你,找不回來啊!”
肩胛骨下?
印記?
葉青程心頭猛地一跳,定了定神,掀開車簾探出半個身子,目無餘波看向攔在大路中央的婦人。
那婦人約莫五十來歲的年紀,身材粗壯發福,面龐紅黑,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定然是每天都需要辛苦勞作、風吹日曬的農婦。
那婦人在他的注視下心虛膽寒的低下頭去,眉宇間有著膽怯不安,更多的卻是期待和貪婪。
除了都出身貧苦,葉青程看不出來眼前的婦人和自己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七九,將這位老人家送到京兆尹衙門,請京兆尹大人查個明白”。
那婦人頓時慌了,“程哥兒,我是你娘啊!你怎麼能送我見官!我真的是你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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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義母正在葉府閉門養病,至於,我生母——”
葉青程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我生母早在我剛滿週歲時就亡故了,卻不知你想自稱葉某哪一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