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似是隨時都能閉過氣去。宣茗伸手往他後背一拍,葉守義哇地一聲嘔出一口深紅髮暗的血來,面色才漸漸恢復過來,呼吸也順暢了。
雪青色的素面錦被上,那暗紅色的血夾著細小的血塊,明顯是內臟細末,葉青程心下發寒,忙高喊著去請大夫,同時拿出帕子去擦葉守義嘴上的血,不想卻被葉守義一把推開。
葉青程心中猛地一個咯噔,忙搶先開口道,“父親,那幕後之人連姑母都不放過,阿殊”
“你閉嘴!”
葉守義的聲音尖利的幾乎破音,說著劇烈咳了起來,鮮血夾著細小的血塊隨著他的咳聲不斷溢位嘴角。
“那個逆女連自己的姑母和表妹都不放過!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弒父了?我只恨一時心軟,沒直接掐死了她!”
葉青程急切開口,“父親,姑母一向疼愛阿殊,阿殊與二表妹亦是交情頗佳,怎會是父親說的那般?”
“你還想替她藏著掖著!你與柔姐兒多說兩句話,她都容不得”
有內奸!
葉青程心神猛震,他平日從來都是繞著閆懷柔走,也只那一次被葉青殊強行按著送閆懷柔回院子,才和她說了幾句話。
他當時根本沒發覺不對勁的地方,後來還是芳草一次說漏嘴,才讓他稍稍摸到了一點葉青殊的不喜。
那般私…密的事,父親卻像瞭如指掌似的!
是父親在阿殊身邊安插了眼線,還是有人背叛阿殊?
葉守義說到這,猛地意識到宣茗還在,劇烈咳了兩聲,僵硬轉開話題,“你去見婉姐兒遣來的那個家僕,趁還未關城門,連夜趕過去”
葉守義說到這又劇烈咳了起來,雙眼通紅,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宣茗見葉青程根本不敢靠近,只得僵硬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從未做過這種溫情脈脈的事,一不小心,力道就用大了,拍的葉守義連聲咳了起來。
宣茗,“……”
宣茗默默收回手,扭過頭,唔,葉守義和葉青程都是心慌意亂,情緒激動,應該,不會注意到他剛剛乾了什麼吧?
葉青程看了看葉守義,默然片刻,恭敬磕了個頭,“是,請父親保重身體,兒子告退”。
宣茗忙跟著葉青程一起退了出來,剛出外書房,就長長鬆了口氣。
葉青程頹然一拱手,“真是不好意思,將郡王拖到這種事情裡來了”。
宣茗默了默,突然開口,“我剛剛說的嵩明的事,不是哄葉尚書”。
葉青程驚的渾身一顫,“你,你是說”
“不一定就與葉青殊有關,你這頭走不開,我親自去一趟嵩明”。
“不用!”
葉青程深吸一口氣,“多謝郡王好意,就算沒有嵩明的事,我也不可能放下阿殊的事,去處理姑母的後事,還請郡王將相關的訊息仔細和我說一說”。
……
……
葉府再次悲聲震天,葉老太爺乍聞噩耗,立時便暈了過去,再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龐氏還昏昏沉沉睡著,根本沒人敢將訊息告訴她,府中上上下下能理事的都病倒了,年紀小的哥兒姐兒們哭聲震天,抱著奶孃瑟瑟發抖,連門都不敢出。
單剩了個從未管過事的阮氏勉力支撐,根本無從抓起。
整個葉府人心渙散,亂成一團,各種各樣不堪的猜測流言塵囂而上。
有說葉家外裡光鮮,私底下卻是惡事做絕,才招致了這樣的報應。
有說葉家得罪了貴人,才惹來了這樣的禍事。
更有說葉家被惡鬼纏上了,至於那惡鬼的來處,更是眾說紛紜。
葉青程送走宣茗後,裡裡外外的忙了一夜,才終於將事情理順了,鎮住了惶惶人心,吩咐一九注意排查身邊的人,特別是他和葉青殊身邊得力的,查出到底誰是內奸。
第二天一早,安排葉青杉和葉青楓帶著幾個得力的管事趕去處理葉守智和閆懷柔的後事。
葉青楓還小,葉青杉又個憊賴的,不一定能指望得住,可葉府如今,除了他們,葉青程竟是找不出能理事的,也只能權宜行事了。
又做主讓葉青玉、葉青英、葉青宜姐妹三人同時協助阮氏處理府中事務與葉守仁等的喪事。
安排妥當後,葉青程匆匆梳洗一番進宮求見德昭帝。
葉府接二連三出事,德昭帝想的比葉青程、葉守義更多,第一反應就是有人眼紅葉守義、葉青程得聖寵,背後更是有什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