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靈輕飄飄一嘆,“文貞確乎有事要請郡王幫忙的”。
宣茗,“……”
宣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愣了愣,才急急開口道,“請郡主但管開口”。
葉青靈凝目認真看向他,“文貞想問,郡王今天這般行為是,還想娶文貞嗎?”
糟了!
被發現了!
他就說他的司馬昭之心太明顯了些!
他今天好不容易和她搭上話,一時高興就忘形了,竟然忘了要矜持了!
宣茗木著臉,後悔的恨不得也像他的蠢妹妹一樣使勁跺腳。
葉青靈卻不著急,凝目看著他,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半晌,石化的宣茗終於覺得身體又聽自己使喚了,僵硬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便似開啟了什麼機關,他又恢復了平日的鎮定冷靜,輕緩卻堅定開口,“是”。
葉青靈輕飄飄一嘆,“文貞如今這般模樣,郡王又是何必?”
宣茗再蠢也知道自己下面的回答必定至關重要,認真想了想才開口道,“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不說錯不在你,即便你有錯又如何,人誰無過,你嫁給我了,自然就是我的妻”。
此時的宣茗已經完全克服了在葉青靈面前的無措不自然,簡簡單單兩句話,字字擲地有聲,字字彰顯著他為世人稱道的磊落心胸和言出必踐。
他是真心的!
“那探頭探腦的小子很不錯,哀家不明白,你為什麼寧願陪哀家這個老太婆躲在這慈寧宮不見天日,也不願嫁給他”。
“郡王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配上,配不上,不是你說了算的”。
“那,該是誰說了算”。
“自然是那探頭探腦的小子說了算,你就算是根胡蘿蔔,只要他屬兔,愛啃,就行了”。
葉青靈,“……”
華太后見她不說話,又繼續道,“就拿哀家舉個例子,哀家當初入主中宮,不知道有多少人說哀家配不上先帝”。
“剛開始哀家也是這樣認為的,還曾認真和先帝說過,先帝就說,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是朕說了算,你嫁過人又如何,朕就是喜歡俏寡婦”。
葉青靈,“……”
華太后說著又憤然一咬牙,“當然,這只是剛開始,後來,哀家就發現了,不是哀家配不上他,是他配不上哀家!”
葉青靈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虛心求教,“太后娘娘何出此言?”
華太后不屑,“光是人品,哀家就甩他十萬八千里,他再投三次胎,也還是個壞胚子,怎麼配得上哀家?”
葉青靈,“……”
“咳,扯遠了,所以哀家的意思是,不要覺得你配不上那個探頭探腦的小子,光是長相,你就甩他十萬八千里,他再投三次胎,也還是個醜八怪,真要說有誰配不上誰,那一定是他配不上你!”
葉青靈,“……”
華太后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總之,不要糾結什麼配上配不上的,更不要糾纏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他想娶你,就不會認為你配不上他,他想娶你,就不會怕你連累”。
“不說,你根本不是配不上他,更不會連累他,就算你真的配不上他,還要連累他,他也只有娶了又配不上他,又要連累他的你,才會覺得高興滿足”
“嘶,怎麼這麼一說,哀家覺得那探頭探腦的小子不但傻里傻氣的,還喜歡捱揍啊,不如你找個機會揍他一頓試試,說不定揍過之後,他就更非你不娶了,哭著喊著跪著求哀家給你們賜婚……”
類似這般的對話,在她與華太后之間不知進行了多少次,說到後來,葉青靈都覺得自己被華太后洗腦了,不但真的放下了連累和配不上的事,還一想到被史書評為“智勇天賜,寰宇鎮服”的先帝,腦子中就條件反射的蹦出“壞胚子”三個字……
葉青靈眼中閃過溫暖的笑意,開口,“我在慈寧宮陪太后娘娘禮佛”。
如果我一直禮佛,你便一直不成親嗎?
宣茗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母親說,女兒家遇到那樣的事總是要傷心的,所以我求了皇祖父,明年年初給我們賜婚,皇祖父已經答應了”。
女兒家遇到那樣的事總是要傷心的,所以我給你傷心的時間,卻不代表我會讓你一直傷心下去。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那些陳舊的,過去的傷心,就讓它留在舊的一年裡,漸漸遠去,成為遙遠的蒼白的回憶,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