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天冷,昨夜又積了雪,我沒敢讓她來”。
舒氏說著,命人抬了滑竿來,一徑往榮安堂去了。
支老夫人聽到丫鬟們的行禮問安聲,忙忙命文竹穿鞋,從羅漢床上下來了,一把將正要跪下磕頭的葉青殊摟進懷裡,“乖乖兒,你可算是回來了!”
一觸碰到支老夫人溫暖的懷抱,聽到她熟悉的“乖乖兒”三字,葉青殊的眼淚瞬時就湧了出來,哽咽叫了聲外祖母。
舒氏怕支老夫人傷心過度,忙扶著她勸道,“阿殊這不是回來了?母親快別傷心了,程哥兒也來拜見您了”。
支老夫人忙擦了擦眼淚,由舒氏扶著回羅漢床上坐下,將葉青殊摟在懷裡。
葉青程上前恭恭敬敬跪下,“青程拜見外祖父、拜見外祖母”。
說著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慌的支老夫人一疊聲的道,“快扶起來,快扶起來,這實誠孩子,磕頭那麼用力做什麼?”
文竹忙上前扶起葉青程,支老夫人招手,“好孩子,過來讓外祖母瞧瞧”。
葉青程上前跪坐到羅漢床的腳踏上,支老夫人眯起眼看去,就訝了一聲,“好俊俏的孩子!”
支老國公笑笑點頭,支老夫人歡喜拉住葉青程的手,“這下可把如意比下去了,就是比姑爺當年也是不差的”。
支其意就哼了一聲,支老夫人扭頭對文竹說,“快,把我給哥兒備的見面禮拿來”。
文竹捧著托盤盈盈走近,托盤上只有一支顏色烏黑、式樣簡單、雕著雲紋的髮簪。
葉青程如今的目光自然不比以往,一眼掃過就知道這支看上去極其普通的髮簪,卻是向來有“黃金一箱不及陰沉木一段”的陰沉木所制。
支老夫人拿起髮簪交給葉青程,“這是請棲霞寺的方丈大師開過光的,可以辟邪祈福的,好生戴著”。
葉青程雙手舉過頭頂,恭敬接過,當下就抽出髮髻上原本簪著的青玉簪子,將這支髮簪簪了上去。
“多謝外祖母”。
支老夫人就拍拍他的手,“好孩子,去見過你外祖父”。
葉青程又上前一一給支國公、舒氏、支其華見禮。
支其華的見面禮是幾冊珍本,葉青程恭敬接了謝過。
“阿殊在信中時常誇你,如今一見果然丰神毓秀”。
支其華說著笑睨了葉青殊一眼,“無怪乎阿殊光記得你這個義兄,卻將我這個表哥忘的乾乾淨淨了”。
葉青殊掙脫支老夫人的懷抱,小跑到支其華身邊拉起他的袖子,討好的笑,“誰說的,阿殊可一直惦記著表哥,阿殊還給表哥寫信了!”
“三年三封?”
葉青殊就搖著他的袖子抱怨,“誰讓表哥不是表姐來著,那阿殊就可以天天給表哥寫信了!”
支其華垂下眼睫,擋住眼中黯淡,三年沒見,他著實有些想念這個聰慧精靈的小表妹,忍不住打趣了幾句。
葉青殊這隨口的一句話卻讓他想起了三年前支氏的防備,也是,阿殊已經大了,當得避避嫌才是。
葉青殊沒發現他情緒的變化,搖著他的袖子笑道,“表哥,你送我的生辰禮,我都收到了,生怕辜負了表哥的心意,都有好好練琴,一會就彈給表哥聽!”
支其華溫雅一笑,“好”。
葉青殊就又衝他討好一笑,回到支老夫人懷中膩著,“阿殊也彈琴給外祖母聽!”
支老夫人一手摟著她,一手順著她後背,“好好,只要是阿醜彈,別說是彈琴,就是彈棉花,外祖母也聽”。
葉青殊嬌嗔不依,舒氏也跟著打趣,一時榮安堂中皆是歡聲笑語。
一片歡愉中,支其華依舊溫雅笑著,目光卻漸漸淡漠下去。
葉青程目光微閃,葉青殊常和他提起支其華,他對他不免多了幾分關注,現在看來,阿殊這位表哥,卻是,有些不妥……
葉青殊膩膩歪歪陪著支國公、支老夫人用了早膳,見支老夫人面露疲倦,親伺候著支老夫人歇下了,輕手輕腳出了內間。
支老國公叫了葉青程去書房說話,葉青殊便去沁蘭苑尋支其華說話。
三年過去,支其華幾乎一點沒變,單是與他說話,便讓人覺得如暖風撲面,十分愜意。
葉青殊當真給支其華彈了幾支曲子,得了支其華一句,“頗有靈氣”。
葉青殊調侃問道,“比之母親和長姐如何?”
支其華咳了咳,調開目光,“我許久沒有聽過姑姑與靈姐兒彈琴,卻是判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