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歡,好像有心事罷了,我又沒說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MIMI、掛上手提袋,叨了口煙,作冷豔狀,噴了口菸圈,說:“好,那就當他對不起你的時候,你再通知我們,我們再替我炮製他。”
然後跟三女說:“阿珍不會去的了,我們去吧。”
她們快行出門口的時候,阿珍忽自床上問:“我不去……還是不是你們的朋友?”
四女一齊回身,笑道:“不是朋友?——你就想咯,像我們這種損友你還要交一輩子哩!”
語音拖得長長的。五女一起歡欣的笑了起來。
二、你的名字是你的
四個女孩子,都美麗,都青春,都未成名,都未得志。
她們穿黑色的短衫,黑色的緊身裙,釘著銀色的紐扣,袖子開到腋下,直見到微賁的雪肌延向胸脯怒放。
她們都青春得足以闖禍,而且都抱著不造反,太遺憾的心志,在黑夜裡來到這條大道上。她們都知道,碼頭上的鐘和她們腕上的表,都過了子夜十二時。
午夜黑得似凝固了的液體。
她們一到,花衫飛和刀疤紀等就拍手。
“好,不愧為女中豪傑,半夜三更來這裡,不是藝高人膽大還真不敢赴約哩。”刀疤紀說。
GIGI今天在電視臺為一個大牌女歌星配舞,給那女人踩了一腳,痛得她死去活來,腳趾流了不少血,那女人反過來說她有意絆交,她當然不服,幾乎立即給編導趕下臺來。她當然氣極了。
sosO今天看顧家裡計程車多店,結果,她睡著了,一班左鄰右里的頑童取走了店裡不少東西,待她後父回來看見,把她叫醒,痛罵了她一頓,後來還色迷述的意圖非禮她,幸她很有兩下子,教訓了那老淫蟲一頓,直至她媽媽喝止,她才揚長而出。其實,她心裡也是氣苦了。
CICI也不例外.在化妝公司上班,英文雞腸不多識幾個,本來就受人奚落,偏生是有個貴婦人走過,她學人兜銷,硬說對方面板怎麼不好、臉肌需要調理,介結對方用藥。可是她太下會說話,惹人反感,那婦人本就皮光肉滑,給她說成好像雞皮疙瘩似的,對方氣上頭,摔破那瓶化妝品就走,連錢也不肯賠,還給經理罵了一頓。“也不知情識趣。人家明明臉嫩膚白,你卻要把人說成母夜叉似的。”CICI今天也算是一肚子委屈。
MIMI也不例外。
在這幾名女孩子當中,只要方巧爭不在,她就是當然的領袖。
她白淨,豐潤,有一種淺薄得動人心魄的甜美——如果不是膚淺,就不會自以為是的甜得那麼徹底、美得那般無掩飾。
她在酒樓裡幫方心如做事。方姊常勸她學好奮進,可是她就是愛慕虛榮。虛榮多好——至少又高階又享受,就算是虛的,也總好過真真實實的醜陋。而這世上哪一樣不是幻想要比事實容易的呢?
MIMI以為自己看透了這一點,也從難了這一點。可是她卻不得其門而入。上流社會當然不把她們當作同類,中層階級也沒把她們放在眼裡。老富翁,大財閥眼中她們只是“靚妹仔”,有錢少爺、二世祖只把她們當作玩物。何況,她也心高氣傲,雖然對性看著是情的必需,但她從不自甘下流,也不易動情,不肯濫交。
今天,方姊不在,無人主持大局,酒樓裡有人醉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