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冰涼
藍汝曜接過去低頭看了看那方手絹,然後抬頭,翩翩此時又往前走了兩步,她的臉微微衝著這邊,戴寒玉不知道為什麼,頭腦一片空白,竟然轉身有些倉皇的拐進了西跨院
過去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呆了半天才恢復了思考:我為什麼反而像是做賊一樣?我躲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大大方方的上去看看他們看的什麼……
她這樣想著,卻沒有勇氣在站起來出去看看……
手微微的哆嗦著,感覺心中有種從來沒出現過的絕望……
“弟妹?弟妹?”連著兩聲叫,才把戴寒玉的神換回來,戴寒玉回頭,看到身後站著藍汝灝,正看著自己笑:“你怎麼這會兒進來了?不在東跨院麼?”
“哦……”戴寒玉有些慌亂的站起來:“沒……那邊有點人多……”
藍汝灝笑著道:“我還想進來偷個懶呢……你怎麼了?”他發現了戴寒玉的不對,臉白的像紙一樣,嘴唇也毫無血色,微微的顫抖著。
戴寒玉勉強的笑了一下,力圖使自己鎮定下來:“沒事……可能是病還沒好……”
藍汝灝微微有些猶疑,卻點點頭道:“那你進去歇會兒吧,我叫丫鬟過來看著門。”
“不用沒事的……這幾個一直跟著呢。”戴寒玉指了指小夢等人。
她沒說明白是不用看門還是不用什麼,藍汝灝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恍惚樣子,想了想道:“那你歇著,我出去了。”
戴寒玉本來想點點頭的,但是突然的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來叫了一聲:“大伯?”
藍汝灝回身看她:“怎麼?”
“我……有件事想請教。”
“哦,說吧。”藍汝灝笑著:“有什麼儘管問。”
戴寒玉舔舔嘴唇,卻覺著難以開口,回身叫小夢:“去給我拿紙筆。”
藍汝灝看著小夢進屋,有點奇怪,什麼事還不能說要寫?他沒有問,靜靜的等著。
小夢拿出紙筆鋪在桌子上,戴寒玉過去拿起筆,想了想,寫了首詩: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她抬頭看藍汝灝:“大伯,我詩文不好,這首詩到底什麼意思弄不太明白,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藍汝灝走過來,看了看那首詩,頓了頓,臉上微微的變色,有些怔然的看著她……
戴寒玉笑了笑:“大伯別誤會,這首詩是一個女子寫給另一個男子的,大概的意思我能明白,但是我現在想知道確切的意思……”
藍汝灝立刻明白了,因為剛剛一瞬間自己的心旌搖曳有些不安,掩飾的笑了一下,開玩笑的道:“是誰寫給汝曜的?”
戴寒玉頓了頓,藍汝灝聰明至極,一下子就猜對了。
藍汝灝並不是要她回答,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才說的,現在立刻就道:“簡單地說,就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心。”
戴寒玉怔怔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男子的情意轉瞬即逝,留給女子的哀愁如流水般無限。”
戴寒玉明白了,有些發怔。
“嗯……這些詩都是寓意,最好不要當真……”藍汝灝輕聲道。
戴寒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院門口,藍汝曜微微皺著眉頭,他手裡的絲絹上面寫著首詩,他只看了第一句就不想看下去了,看著面前站的翩翩,道:“翩翩姑娘,少爺跟你說的話,你沒有當回事是嗎?”
翩翩低著頭,此時抬起臉來看著他,雖然有些恐意,但是還很鎮定。
“少爺,翩翩已經是您的妾室,無論您怎麼待我,我都毫無怨言,只求少爺能在少夫人的細心呵護中,抽出一點時間看翩翩一眼,翩翩就心滿意足了……”翩翩微一頓,又道:“少夫人對翩翩照顧周到,派給翩翩身邊的丫鬟也是體貼入微,半步不離,翩翩只能盡力服侍少爺,替少夫人分憂。”
“你不必這樣話裡有話。”藍汝曜淡然道:“我不想與你多說,還是那句話,你,我是要送走的,只待家裡的事情完備之後。你也不用在想什麼主意應對,就算是眾人都知道你是這個府的妾又如何?我將一個妾送人,誰能有話說?還有,要是在鬧什麼自盡,驚了少夫人,我就將你治個不敬上,不服教的罪名。到時候不是有沒有人要你的事情了,可能會把你送到衙門。”
他將手中的手絹隨手一扔:“別再寫這些東西了,用這個談情說愛,可笑之極”
他轉身走了,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