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笑的將慕容源請了出去,他們前腳剛剛出王帳,慕容昕立刻一撩長袍,就席高座,面色沉肅,低聲道:“講。”
“司馬將軍已在回營的路上。”暗兵雙手託舉令牌,“小人在大營百里接到將軍,傳將軍言:如若四王爺想要提前離開請務必留下。”
“老四今天黎明起身,此刻後衛部隊已經過了胭脂河。”他略一沉吟,“司馬還說什麼?”
“無他。”
“無他?”
“將軍身中劇毒,不能長途奔襲。”暗兵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將司馬身旁還有一人的事情回覆,“因此特命小人現行回營,將此急報傳達。”
慕容昕揮揮手,暗兵恭敬後退,到了帳篷門口這才轉身出了帳篷。
他向左右道:“風霜劍雨,你們怎麼看?”
兩個忠心的護衛對望一眼,風霜上前:“依屬下看,司馬將軍必定發現了什麼。”
劍雨贊同:“司馬前去是為了糧草一事,現在這般傳話——屬下斗膽猜測,必定是和四王爺有關。”
“老四向來是太子那邊的人,扮豬吃老虎,野心勃勃,這樣急迫的動手,倒不是他的風格。還得等司馬回來才能知道究竟。”慕容昕想起什麼,“風霜,安北城中的收糧之事,叮囑吳越攸務必小心,不可讓皇叔知道。”
真是頭疼,這麼個麻煩人物怎麼就賴在北營不走了呢?
而他頭疼的這個人物,此刻也百無聊賴的在馬車裡面燻著炭爐扇扇子,慕容源的侍女一身男裝打扮,跪在地上,將一顆顆冰鎮過的蜜瓜喂到他嘴裡。
慕容源一邊懶洋洋的吃著,一手隨意在她身上游弋著,隔著褻衣去玩弄那兩顆紅寶石。
“老四說,這個歌舞班子專門為我從南安城請過來。說是清一色的雛兒,全部都是長安最負盛名的第一花魁十三孃親自教匯出來的。一個個妖嬈美麗又清水芙蓉。拈花,你說,是不是也如你這般可人疼。”
拈花順從的往上跪一點,她是個啞女,只能用身體表達自己的語言,此刻,微微顫抖的小白兔在男人的手下變得堅~挺起來。
慕容源的聲音忽地變得低沉,從喉嚨裡面發出低低的嘆息:“用嘴餵我。”他吩咐著。
一車生春,旖旎無限。
趕車的侍衛們早已對此司空見慣,細密的雪花飄飄灑灑,已經到了冬末了啊。
駕~!一行人向著安北城疾馳而去,奔騰的馬蹄在地上踏出四揚的碎雪。
僅僅和他們相隔不到百米的野徑上,一馬馱著兩人緩緩而行。
御馬的是個女子,一頭長髮簡單的用削尖的木簪豎著,兩個流光溢彩的陶瓷耳環細細敲打著白皙的脖子。
她的目光堅毅,神色平和,即使寒風獵獵,鼻尖殷紅,但脊背挺直,一雙筆直的長腿緊緊夾著馬腹,控制著馬匹的走向。
司馬坐在她後面,面色幾分蒼白,他的目光從女子耳後的海棠花轉到她沁著血絲的肩膀上。
“寧卿,你真的想好了嗎?”他再一次問她,“如果在修羅暗部,只要你帶著面具,不會有一個人認出你來,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任何想做的事情?除了我自己?”寧卿搖頭,“不,我不願躲在一具冰冷的面具下苟且偷生。我要從頭開始,用寧卿的名字和身份活下去,用寧莊臣的女兒身份為我父親昭雪。”
“寧卿,你要明白,當你時運不濟孤苦無依時,美貌就是傷身的利刃。”司馬作著最後的勸說,“你費盡心思逃離了女閭,何苦還要進去趟這趟渾水。”他向來言辭簡單冷漠,這般勸說已經到了極致。
寧卿一拍馬脖,馬兒小跑起來,司馬牽動肩上的傷口,頓時一聲悶哼。
“司馬將軍,謝謝。”寧卿側首,留下一個淡然璀璨的笑靨,“我決心已定。”
她看向更遠方那一脈綿長的山脈,數九將近,上一世,就是在春冰將破的時候,北狄的鐵蹄踏入了北營,流血漂櫓,屍橫遍野。
司馬低聲道:“寧卿!”
女子揚眉一笑:“司馬將軍,在我們打賭的時候不就說好了嗎?”他幫助她回到女閭,以寧卿的身份回去。
當日,他們在大火熄滅時回到了魏家村,在焦土一片中勉強找到棲身之所。
寧卿沒有武藝功底,難以一蹴而就,而司馬因為餘毒未清,並不能親身示範刀劍要領,最終最後司馬選擇了難度和速度最快的弓箭。
“弓箭修身養性,心鏡空明。成敗由心,得失隨性。當你的內心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