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微,配不上您這樣的天皇貴胄,實在不配您抬愛,只求鄉野枯店,了此殘生。隨您進長安,那真是不敢他想。”
慕容昕似乎頗為意外,他想了想:“你可是因為在外而生氣,若你想要進府也可以,現在府裡沒有當家女主,並不會有甚為難,只是以後……”
“只是以後大人有了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我這樣的姬妾那便是再無容身之處。大人您真瞧得起阿恆,進了侯門又如何,身份低賤,無名無份,生出的孩子也是下賤。回頭若是被大人嫌棄,那更是生不如死。今日,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如果大人要問阿恆意見,阿恆沒有一絲一毫攀附求榮的妄想,如果大人不問阿恆的意見,強要了阿恆,那阿恆也是無話可說。”
她的聲音不高,但是一字一句都足夠堅定,這個瞬間,她是這麼想的,然後就這麼說了。
慕容昕倒是一愣,他一直以為寧卿是因為自己身份低賤覺得配不上自己,而回避自己的好意,卻不想聽到的卻是這樣的回答,一瞬間男子的自尊讓他下了狠話:“本王還不至於如此下作。”
他哼了一聲:“只要你他日不後悔才好。”
“有生之年,絕不後悔。”寧卿乾淨利落。
慕容昕氣的麵皮發漲,竟然一絲猶豫都沒有,他自從冠禮之後,各方閨秀宮娥不知道多少芳心暗許,哪怕只求的一絲多餘的目光流連,並且父皇在朝臣暗示下預備親自賜婚都不下三回,只是每次都被他的貴妃母親阻止了,她一直覺得只有最優秀,家世和地位最尊貴的女子才能配上他。潛移默化,他也這麼覺得,對女子格外挑剔甚至幾乎到了違反常態的地步。面色不淨的連茶都不能侍奉,到了軍中才稍微好點,對於愛潔的癖好也略有妥協。
但是他怎麼能容忍,自己已經“降低”無數要求,暗中克服諸多心裡障礙,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去介意她某些不得已的地方,然後想著法子幫她解開心結,隨著她在戰況緊張的時候折騰,在這樣的縱容情況下,她竟然乾淨利落的拒絕了自己。
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而且根本不是什麼自卑好嗎?
慕容昕的鬼火從腳底竄到心頭,再慢慢竄到腦子頂,他平日的驕矜風度殘留的影響才讓他沒有破門而入,只是氣的一甩袖子。
又過了一會,他很低的問道:“是不是因為他?!”他說的是司馬無情。
寧卿卻冷笑一聲:“大人,既然知道,何必多問。我和蘇蒙本來便是兩情相悅,只是天意弄人。大人還是速速請回吧,本來軍中已經蜚短流長,大人還在這裡徘徊,豈不是要讓別人做實您的龍陽之癖?”希望他能聽出來,蘇蒙可是死了好久了。
門外靜了片刻,慕容昕冷聲道:“自甘墮落!”然後甩袖而去。
聽著外面的腳步漸遠,架在寧卿脖子上的匕首總算鬆開了些,慕容源危險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挺識相的。看在你這麼識相的份上,我可以不讓你死的那麼難看。走!”
他推搡著寧卿,寧卿道:“我自己會走。”
她走到門前,推開一點門縫,冷風灌進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王爺,我可以穿個斗篷嗎?外面好冷。”
不待慕容源反駁,她又道:“而且我這樣出去,別人看到肯定會起疑心的。”
“哼。”慕容源讓開一點身子,讓寧卿轉身,就在她轉過來的瞬間,虛掩的房門頓時洞開,沉重的門扉重重撞在慕容源背上,他頓時一個虛晃,寧卿已經就地滾下身,離開了他的桎梏。
下一刻,慕容昕的劍柄重重敲在慕容源頭上,他尚未站起的身子頓時倒了下去。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看不清任何容貌。
對他順著流淌到屋中的月光,看見一身白衣,秀髮覆肩的寧卿半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瑩潤如同月光。
“你沒事吧?”他兩步上前,蹲在她身前,有細密的小血珠滾落在雪白的衣衫上,像雪地的紅梅。
慕容源按住後腦勺,看著這一幕,忽的冷笑。
“小皇叔。你這是做什麼?”慕容昕看著他,薄薄的雙唇緊抿。
“做什麼?自然是做本王喜歡做的事情。”他看著寧卿,嘴角掛出玩味的笑意,“果真不愧是你看中的人,這滋味,當真是讓人神往啊。”
寧卿作為女閭中的軍寵,必然不可能是處子之身,以前怎麼樣慕容昕可能不會介意,但是今日如果他知道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個女人被自己睡了,只怕是會氣的吐血吧。更可況,剛剛那些話,可是他從來沒有聽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