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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哎,帆哥,這下沒戲唱了,一停電你就是把電鈴捏在手上也不響了。”

窗外的人又在嘜嘜亂叫。

等了十幾分鍾,外面已沒人了。

王思凡說,“兄弟們,去睡覺。”

出了洞房,仨人進了南屋,###手上拿著一根蠟跟著進來。

劉悅坐在床上說,“兄弟,今晚悠著點兒,有一首歌唱道,‘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行了我們仨個過去幫忙。”

###把燃著的蠟燭衝劉悅扔過去。

3

年中新華哥讓吳雨寫一封匿名信,要告村長金頂山在修村小學教學樓時存在嚴重的經濟問題。

吳雨一想也是,村小學教學樓修成到現在已快兩個月了,但未曾看見主抓修建工作的金頂山公佈過巴掌大的帳務,沒有經濟問題他難道還怕別人知道?

正月初四,天氣晴朗,暖暖的太陽掛在天空。

吳雨和新華哥坐在自家臺階上,商量著如何寫這封匿名信。

新華哥說,“語言要簡煉,但是還要能說明問題。”

“這是肯定了,保證把他金頂山送進監獄,不過咱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確實犯有貪汙問題啊?”

“不怕,你寫出來咱們送去檢察院,檢察院肯定要派人查,這一查不是就有證據了?”

吳雨攤開紙寫完給新華哥看了一遍,然後把不滿意的地方改了,又公公正正地謄了一次。

新華哥把匿名信疊好裝進口袋,“你等著瞧,過了正月初六把它送去檢察院,既給全村除了一大惡,又給咱們吳家報了一大仇。”

初六一大早,父親響了一串炮,就準備著翻修屋頂了。他和弟弟在屋頂,吳雨和新華哥在下面和泥、遞瓦、遞椽。

“吳雨,我那個戰友怎麼樣兒?”

吳雨穿著長筒靴在和著麥秸稈的泥裡不停地踩著。“你說誰呀?”

新華哥用鍁鏟了一鍁泥倒進泥包,然後提著掛在繩上,仰頭衝屋頂喊,“叔,往上拉。”

父親坐在屋簷邊把一包泥一下一下拉上去。

“還有誰?孫三群。”

“他?整個一窩囊廢。”

新華哥一邊用鍁翻泥一邊說,“在部隊時他就窩囊,什麼訓練科目都不能按時完成,為此沒少挨領導的批評。叔,叔!”

父親伸出頭,“怎麼啦?”

“泥夠了嗎?”

叔在上面喊,“夠了。再拾幾片瓦。”

吳雨和新華哥拾了半籠瓦送上房。

“哥,你不知道,他現在連自己的媳婦都管不住,媳婦整天跟著廠長跑。”吳雨瞟了屋頂一眼低語道,“還有,他還去金城嫖小姐呢,摩托讓人家拿去不說,還賠了幾千塊錢呢。還有,他把他媽一個人放在家裡,他媽後來都上吊了。”

“這傢伙,見面兒後非好好收拾他不可,都幹了些什麼事兒。”

叔在屋頂叫,“新華,和吳雨抬根椽來,這根要換了。”

整整幹了兩天,才把屋頂重新翻修了一遍。第三天,吳雨和母親、姨又忙了大半天,錄影廳總算開業了。

晚上吳雨剛進家門,見新華哥和父親圍著桌子坐著,桌子上放著兩盤菜和半瓶酒。平時不大喝酒的父親此時肯定喝了很多,嘴角掛著微笑,臉上放著紅光,連說話時的舌頭根都有些硬了。“啊,吳雨,回來了。新華,叔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讓吳雨陪你吧。”父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吳雨幫他把鞋和衣服脫了,自己坐在父親的座位上。

“吳雨,你能喝酒嗎?”

吳雨沒說話,自己倒了兩杯喝了。

“行啊,比以前有進步。”新華哥把酒杯添滿。

吳雨夾了一口菜吃著說,“我喝酒是你那個戰友孫三群教的。當時和他在華興鉬選廠住了一個多月,他幾乎天天和我喝。”

父親響起了如雷的鼾聲。

“吳雨,以後酒還是要少喝點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吳雨笑了,放下筷子說,“我的胃已經不好了,這‘功勞’要記在你戰友孫三群頭上。”

新華哥一拍桌子道,“這傢伙,真他媽不是東西,也不說給你教一些好的本事。”

吳雨摸了兩支菸,給新華哥一支,自己嘴上叼一支。“也不能全怪人家,誰讓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呢。”他又問,“哥,你把匿名信送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