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碰到地雷了。”柳二麻掰開財迷的手心驚膽顫地說道。
王勇聽了一驚,也有些納悶,自己走在前邊沒有碰到地雷,他怎麼碰到了,再說敵人傻啦,把地雷埋著自己的交通壕裡炸自己啊。他雖然這麼想,可也不敢有絲毫大意,穩住二麻他慢慢蹲下身在他腳下一點點的探摸,忽然感到手指一涼,一道涼颼颼的東西纏在他手腕上,“**,是條蛇”王勇立刻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藉著微光迅出手抓住蛇頭,順手一擰,把腦袋拽了下來。
“沒事,是條蛇”王勇把蛇身扔在了地上輕聲說道,剛才二麻的腳碰到了蛇頭,蛇順勢纏住了他的腳脖子,讓他以為碰到了地雷的絆線,虛驚一場。
王勇悄悄掀開一個地堡門口遮擋的防雨布,裡邊的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敵人,財迷撩開另一個地堡門口的雨布,看到裡面也都是敵人。王勇從腰裡抽出兩顆手榴彈,衝財迷打了個手勢。財迷點點頭,後退一步,慢慢的拉開槍栓,對二麻出了行動的訊號。
二麻猛的扯掉擋門的雨布,抓住睡在門口的一個敵人的雙腿,奮力一拉將他從地堡裡拖了出來,這時財迷對著地堡裡邊一陣掃射,直到打光了子彈,不等敵人反應過來,王勇在財迷開槍的同時把嘶嘶冒煙的手榴彈甩進了地堡,轉眼間十多個敵人都玩完了。
柳二麻此時卻遇到了麻煩,俘虜使勁抓住一根炸斷的樹幹不撒手,大聲喊叫著拼命掙扎,人高馬大的二麻被他弄得一時手忙腳亂,只能用身體緊緊的壓住他,不讓俘虜起身。
“傻蛋”志願軍雖然優待俘虜,但是抓舌頭時卻從不手軟,他們的標準就是不死能說話就行,下手的時候就免不了重了些,王勇看二麻沒能制服俘虜,他順手抄起敵人修工事時扔在邊上的一把工兵鍬,對著敵人的胳膊狠狠地拍了幾下,敵人一下鬆了手。財迷過來用槍托在敵人的後腦勺上來了一傢伙,立刻安生了,他幫著二麻堵上敵人的嘴,三下五除二的用繩子捆好,扔到他背上就走。
三個人這下捅了馬蜂窩,高地上立時槍聲四起,照明彈一顆接一顆的飛上天空。美國兵有個好處,沒有弄明白狀況絕對不會輕易派人出來檢視,只是封鎖各自前沿,阻止‘敵人’衝到自己防守的陣地上來,大有自掃門前雪的意味。
小陣地上的敵人被他們一鍋端了,活的就剩下俘虜啦,沒有人在屁股後面追,他們抓住混亂的時機迅撤出了敵人的陣地,擺脫火力追擊,鑽進了樹林,絲毫不敢停留,一路跑過了分界線,進入我軍的火力控制範圍才停下腳。
“連副,我...我是實在跑不動了,讓我歇一會”柳二麻把俘虜扔到地上,一屁股坐下,靠在他身上氣喘吁吁地說道。
“好,歇會吧”王勇警惕的看看四周,沒有現什麼動靜,才在一邊坐下說道。
“連副,這小子體力真他**的好,我還打算半路上換換他呢,沒想到一氣跑到了這”財迷半是佩服,半是調侃的偷笑說。
“你就糊弄他吧,等他醒過勁來看不收拾你”王勇摘下帽子擦擦臉上的汗說。
“嘿嘿,我不給他機會”財迷笑著爬到俘虜身邊,把二麻扯到一邊,‘啪啪’在俘虜臉上扇了兩下,拽出他嘴裡堵著的毛巾,俘虜哼哼了兩聲悠悠轉醒。等他清醒過來,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哭不鬧,任憑財迷給他包紮了頭上和手上的傷口。都說美軍的俘虜是世界上最好的俘虜,一點不假,他們只要認定自己的反抗已經沒了意義,就會乖乖的認命,很有‘覺悟’。
“二麻,剩下的路我讓俘虜自己走不用你背了”財迷解開捆住俘虜手腳的繩子,只用繩子在他腰上綁了個死扣,二麻知道自己不用受苦了,欣喜的點點頭,“你也不謝謝我,要不是我心疼你,讓你把他一直扛回家去”財迷瞪了二麻一眼不滿的說道。
“謝謝,謝謝蘇班長,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要不說東北人實在,讓財迷兩句話給唬住了,一個勁兒的感謝財迷。
“行了,待會你拉著繩子走就行了,這小子敢跑,你就揍他,可千萬不要把腿打壞了,要不你還得揹著他”財迷一本正經地說道,把繩頭塞到了二麻手裡。
“嗯,我記住了,絕不打他的腿,我把他腦袋打爛嘍”二麻抓住繩子,認真地說道。
“你敢,把他腦袋打爛嘍,咱們不忙乎啦”看著財迷氣急敗壞的樣子,和迷惑的二麻,王勇的肚子都笑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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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歇了一會兒,現在還沒脫離險境,不敢久留,按照事先的約定繼續前行到了一線指揮所,會合了先行撤離的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