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瀑布似的傾洩下來,冰冷的江水淋在身上,很快又結成了冰,順著脖領子流進脊樑溝,刺骨的冷,可這時沒有人在意這些,甚至沒有人抹去臉上的江水,他們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江南岸。
前邊的冰面被炮火炸塌了,洶湧的江水帶著冰排往來撞擊,出��說摹�青輟���跤輪辶訟旅紀罰����浪�奈露攘耍��聳幣丫�揮惺奔漵淘ィ��弁ā�簧���老忍�虢�小�
王勇立即感到徹骨的寒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小腿肚子猛的一緊,被水中的浮冰撞了個趔趄,險些摔倒,“衝啊,衝過江去就是勝利!”他高聲喊道,推開擋在身前的冰排,趟著江水向前猛跑。跟在他身後的戰士們也‘噼裡啪啦’地下了水,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嘶嘶聲。
江心的水流很急,河底的河卵石圓咕隆冬的滑腳,水也愈來愈深,水襪子灌進了水,愈加沉重。王勇的雙腿已經凍得沒了知覺,一手舉著槍,一手推開不斷撞過來的浮冰,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衝,可江水淹到了胸前,每邁出一步,人都會隨著江水向上浮起,他焦急萬分可度怎麼也快不起來。
這時,我軍的炮火停止對江岸上敵人的轟擊,火力向後延伸射擊,灘頭上敵人殘存的火力點開始向渡江的志願軍射擊,各色的曳光彈橫掃整個江面。王勇身邊不時有人倒在彈雨中,被江水沖走。突然跑在前邊的胡開山‘哎呦’了一聲,身體猛地往下一沉,他負傷了,王勇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出水面。胡開山的肩上中了一槍,王勇將他託上冰面,狠了狠心,扔給他一個急救包,自己又向前衝去,他不是不想替他包紮傷口,而是機會稍縱即逝。
“機槍手射擊,打掉當面的機槍!”王勇指著在他們前邊一挺噴射著火舌的敵人重機槍喊道,這時一顆炮彈在他前邊爆炸,湧起的水柱劈頭蓋臉的打下來,冰冷的江水湧進他的嘴裡,嗆得王勇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水中。
聽到排長的命令,三班的機槍手李輝奮力在江水站穩身子,想把槍架在一塊浮冰射擊,可浮冰隨著江水不斷的晃動,根本沒法瞄準,他看到這時一塊大冰排漂了過來,他把機槍架在上面,奮力一躍,手死死地扣住冰縫,冰排往下一沉,他藉機抬腿爬了上去,架好機槍瞄準敵人的火力點,打出了一個長點射,敵人的機槍一下啞巴了。戰士們立刻接著掩護衝到了江邊。
“李輝快下來,要不讓水沖走了!”王勇看著他隨著浮冰飄動,焦急的喊道,可是這時李輝被水溼透了的衣服已經和冰面凍在了一起,根本站不起身。
“不要管我,衝上去!”李輝掙扎著抬起身子,把機槍丟給副射手,擺擺手隨著江流向東飄去,轉眼人就消失在黑暗中。
沒有時間難過,王勇扶起一個倒在水裡的戰士,奮力衝到江邊,幾個戰士正爭先恐後地向岸邊的冰上爬。大家的手都被凍僵了,使不上力氣,爬上去掉下來,再爬上去,有的人一條腿已經搭上了冰面,卻沒有力氣把另一條腿抬上去,在江水中徒勞的蹬著水···
“爭取前三名,開啟突破口!”王勇身後響起了指導員的鼓勵聲,他雙腳猛地在水底一蹬,身子撲到了冰上,躺在上面順勢一滾,上了冰面,反手把一個戰士拉了上來,“排···排長!”那個戰士凍得上牙打下牙哆哆嗦嗦地說道,他拉上來的是一班長程祥坤。
“快衝上去,奪取立腳點!”王勇邊下命令,邊把扒上冰面的戰士們拉上去。
“是!”程祥坤答應一聲,帶領兩個上了冰面的戰士向岸上衝去。王勇這時本來可以爭取渡江第一名,可是看到在水中掙扎的戰士們,他放棄了,一個個的把他們拉了上來。
人一上來,溼透的衣服馬上凍成了硬邦邦的冰甲,現在已經沒有人顧得上這些,一上岸就向前衝去,有的人連水襪子都來不及脫。王勇帶著幾個戰士快透過岸上的一片開闊地,一串子彈掃過,一個戰士被子彈擊中,大口徑的機槍子彈幾乎把他攔腰打斷,熱血四下飛濺,人馬上就不行了。猛烈的火力他們壓在一道冰坎下,他稍微探了下頭,看到山崖下一個地堡在不斷的向外噴吐著火舌,擋在了他們進攻的路上。
“機槍掩護,炸掉它!”王勇喊道。
“排長,機槍凍住了,打不響!”機槍手帶著哭音回答道。
“尿尿,衝開它!”王勇回頭喊道,兩個機槍手趕緊解褲子撒尿,可剛從冰水裡爬出來,尿也不是那麼容易尿出來的。
這時他們的左翼傳來了一陣小喇叭的吹起的滴答聲,訊號表明七連已經佔領了灘頭陣地,“媽的,七連搶了先啦,咱們也得快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