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轉告江波,自己找他有事。
等芳華回到宿舍沒一會兒,江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小丫頭,這麼晚找我什麼事?”江波的聲音漫不經心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哦,江波師兄,是這樣的,……”芳華說了自己的請求。
“小事。什麼時候要?”
“嗯,還有不到十天就是五一了。我想過節的那幾天,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幫我弄一下吧?”
“五一啊……,行,沒問題。我裝好了給你送過去。”
“那就謝謝師兄了。”
“呵呵。我說丫頭啊,你怎麼只在有事求我的時候,嘴巴才這麼甜啊!”
“哦?是嗎?哪有啊!我一直都是有禮貌的好孩子啊!嘿嘿!”
江波放下電話,心想:就是太有禮貌了。
對面的室友張子健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江波。
江波沒注意,只是啟動了自己桌上的電腦,開始幹活。
張子健終於忍不住問道;“江兄,這姑娘誰啊?女朋友啊?”
江波並不想多談:“就一普通朋友。”
“不耿直啊。就憑你二話不說就答應五一去給她幫忙,傻瓜也知道你和她絕不是普通朋友了。”
江波淡淡一笑;“你知道什麼?”
張子健見他如此,又有點疑惑了。他問道:“那我們約好的五一去箭扣,你到底還去不去啊?”
江波頭也不抬:“我就不去了。”
“典型的重色輕友嘛!”
“滾蛋!本來我就不一定去,最近太忙了。”
張子健有些同情:“還是二代SAR的影象問題嗎?這可是俄羅斯專家都沒什麼好辦法的。”
“他也算是給我們提供了方向,比我們悶著頭摸索好多了。”
“聽說這專家還是你從綿陽那兒請來的。”
“嗯,我在那兒做課題的時候和他有過合作。”
“老實說,江波,別看你比我大不了兩歲,我還真佩服你的業務能力。別人只能精通一樣,你呢,鐳射雷達,SAR合成孔徑雷達,雷達制導和通訊樣樣都有涉獵。”
江波哼了一聲,頭也不抬地繼續幹活;“你有那說閒話的功夫,多看點專業書,也就和我一樣了。”
張子健還不服氣;“這才是最讓人鬱悶的。你說你要是孜孜不倦地鑽研業務,才有那麼高水平,也就罷了。偏偏你還爬山攝影、玩籃球的,什麼都不耽誤!這就太過了吧!”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
“切——!”
五一連著雙休日有三天假。第一天江波早早地跑到中關村,配好了電腦,回自己那兒“烤機”將近兩天。當然,他也沒閒著。同時還幹了些業務上的正事。
第三天下午…多鍾,江波見基本沒問題了,才開車來到協和。
他將車停到芳華宿舍樓下,拿出手機按照約定給腦外科病房打了個電話。
芳華今天並不值班,但是在病房時,正好遇到科裡有兩例腦外傷的急診手術,她也就跟著上臺做了助手。
江波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剛做完了手術,洗了澡回到病房,正在巡視自己的病人準備回宿舍休息呢。
聽說電腦送來了,芳華自然高興地一溜小跑著過來了,連工作服也懶得換了。
江波看著芳華跑過來。在京城五月明媚的陽光下,她那一身白顯得太過耀眼,讓江波不由眯了眯眼睛。
離著車子還有幾步路,芳華就衝他揮手:“江師兄,辛苦了。”
江波微微一笑:“不心苦,命苦!”
芳華不明白:“啊?!”
“我就是給你當運輸大隊長的命啊!”
“哦——,嘿嘿,嘻嘻!”
芳華尷尬地賠笑:“江師兄,你可是個大好人,怎麼把自己說的和‘蔣該死’一樣呢?”
然後又牽著他衣袖,往他車裡瞄:“那個,我的電腦在哪兒呢?”
江波笑了。認命地和她一起把電腦搬進她的房間後,就坐那兒給她除錯、連線、設定。芳華幫不上忙,只能討好地給他沏上杯茶。
江波喝了一口,一皺眉:“這什麼茶啊?這麼苦?”看了看杯子裡,只有三四顆小小的圓形的茶葉團沉在杯底。
芳華站在桌子對面,雙手撐在桌面上,笑呵呵地說:“誒,你可別嫌它苦。你等一會兒,就會覺得口中有一股回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