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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擎淡淡開口道:“將這些首飾包好了送到霍家,自有人結賬。”

說完, 也沒付款, 也沒讓紀鳶付款, 就直接起身,看了紀鳶一眼,示意她可以走了。

紀鳶一愣,這個意思…難不成不用她自個出銀錢嗎?

那…另外那五百兩呢?

這不…給重了麼?

紀鳶微微瞪大了眼珠子,只一個勁兒的盯著那霍元擎瞧著,似乎,定要從他臉上瞧出個所以然來。

霍元擎嘴角微抽,過了好一陣,只耐著性子瞅著她淡淡道:“可還要再挑幾件?”

“不…不用了…夠…夠了…”

紀鳶忙不迭晃了晃腦袋,向來伶俐的小嘴,一下子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話了。

***

掌櫃的親自將他們二人恭恭敬敬的送下了樓。

到了樓下,紀鳶舉目四望,下意識的在搜尋婉婉的身影,只那大公子步子邁得太快,到了一樓,腳步未停,直接大步垮了出去。

紀鳶落後他兩步,扭頭視線往一樓環視一圈,未曾瞧見婉婉的身影,倒是與角落裡師兄王淮臨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紀鳶微愣,隨即,只微微抿了抿唇。

紀鳶扭頭跟王淮臨對視的時候,前頭霍元擎恰好回頭看她。

紀鳶收回目光的時候,霍元擎恰好微微眯著眼,將視線轉了回去。

上了馬車後,那霍元擎便復又闔了眼,微微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馬車裡一直靜悄悄地。

也不知是不是紀鳶的錯覺,總覺得之前在那如意齋時,大公子神色雖淡,但興致卻不錯,甚至願意耐著性子在樓上陪著她挑了小半個時辰的首飾,要知道,姑娘們但凡見了首飾,定是挪不開眼的,不像男子,在他們眼中,那至多不過就是一塊雕刻成了花的金子罷了。

男子大多都不耐煩觀賞這些。

可整個過程,大公子沒有半句不耐煩。

反倒是回到了馬車上,只覺得興致落了幾分。

紀鳶剛上馬車時,還未曾注意得到,腦海中一直在細細算著,今兒個這一日,一共花了多少銀子,算上那五百兩,又加上方才挑選的那些,大公子便是這一日就足足花費了上千兩了。

另外那五百兩該怎麼著?

一會兒回去後,還要再還給人家嗎?

正琢磨間,略微抬眼,就瞧見了大公子微微抿著嘴坐在那裡,神色十分冷峻。

紀鳶想了想,只脫了鞋子爬到了軟榻上,上去的時候,只見那霍元擎眼睛微微眯了眯,應該察覺到了她的舉動,卻終究未曾睜開眼。

紀鳶坐在軟榻上,盯著他的後腦勺瞧了一陣,忽而窸窸窣窣上前,跪坐在那霍元前身側,忽而將手小心翼翼的地搭在了對方胳膊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然而,她方一觸碰上去,下一瞬,她的手腕生生一疼。

下意識的抬眼,只見那霍元擎嗖地一下睜開了眼,似乎是出於本能似的,只一把緊緊捏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使出了幾分力道,可紀鳶肌膚嬌嫩,對於她而言,卻只覺得被鐵鉗給鉗住了似的,疼得厲害。

“嘶——疼——”

紀鳶緊緊咬著牙關,看向那霍元擎的目光帶著一絲惶恐及畏懼。

忽然就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幕。

***

那個時候,她正在院子裡陪著霍元昭,陪著鴻哥兒玩抓瞎子的遊戲,冷不丁摸到了一個人,還未曾反應過來,手腕就差點兒被人擰斷了,掀開眼睛上的巾子一瞧,就對上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一雙蝕骨發寒的眼睛。

那樣一雙眼睛,彷彿在冰天雪地裡浸泡過似的,刺骨陰寒,只覺得像是一支冰箭似的,直直向紀鳶掃去。

那個時候,紀鳶才九歲,對著那樣一張臉,那樣一雙眼,隻立馬嚇得哆哆嗦嗦,連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那日,她被他掐住手腕給一把狠狠甩到了地上,手心咯在石頭上,磕了滿手鮮血。

而四歲的弟弟鴻哥兒因往他腿上狠咬了一口,亦是被他給一腳彈開,鴻哥兒被甩得老遠,臉朝地上摔著,磕到了鼻子跟下巴,鼻子鮮血不停,下巴至今還留了個拇指蓋大小的傷疤,所幸,傷疤位置不顯,若不低下頭特意去尋,怕也不會輕易留意到。

自那一次後,紀鳶夜裡頻頻做惡夢,夢中,總有一雙陰寒而恐怖的眼睛一直陰魂不散的盯著她,她時常半夜被嚇醒了,醒後時常衣裳盡溼,後來,還曾跑到嬤嬤屋子裡跟她擠了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