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罔就停住了,白磬睜開了恐懼的雙眼,便看見剛剛還在步步緊逼的妖物站在自己面前,一臉驚訝,她低下頭,看到胸口被一把青色的光劍貫穿,然後慢慢倒下。
這下白磬終於看見了站在那個妖物身後的紫英,不由一陣興奮。
可是,他也發現,紫英肩上的傷越發厲害,血將前襟也染得一片嫣紅,月光下,臉色也越發蒼白,白磬想衝過去,卻發現始終隔著一道屏障,只能看著紫英單膝著地苦苦支撐,似乎是注意到白磬的關注,紫英抬頭望向他示意他自已沒事。
就在白磬安心之際,倒下的鏡罔化成了一汪水窪。
而那水窪彷彿一泓活泉,開始“咕咕”地噴湧出泉水,白磬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泉水似乎是紫黑色地,而且那泉水並不流散開,反而堆積起來。
此時紫英恰巧抬頭望向了股“泉”,眼中不由一驚。
這幅景象他見過,在他第一次和玄霄來的時候就見過,不同的是那時是從鏡中出現的。
這意味著什麼?
她還沒死麼?
怎麼會?
紫英確信那把劍確實穿透了她的胸口,怎麼可能,此外最叫他擔心的不是鏡罔未死。
紫英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肩,麻痺的感覺在瀰漫,他的半邊身子已經沒了知覺。
再一次,那種無措、彷徨的感情襲上心頭。
當鏡罔帶著驚人的殺氣靠近自己的時候,紫英閉上了眼睛。
結束了。
終於,一切就要結束了。
第二十二章
鏡罔沒有急於對這個想要殺死她的男子下手,因為她已經擁有了十足的把握,這個男子,因為他殺不了,至少在這裡。
立刻殺了他,也許很痛快,但是比起一時痛快,她更願意延長這種難得的快意。
猙獰的手指帶著鋒利滑過紫英的脖頸,然後捏緊了紫英的下顎,強迫對方抬起頭。
“怎麼樣?還要再試一試麼?”說著,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連右手也開始失去知覺,被動到了極點,必須要趁著徹底喪失力氣前做些什麼。
注意到紫英的右手在緩緩動作,鏡罔輕蔑一笑,施法禁錮了他的雙手,看著紫英不甘皺眉的神情,她感到格外愉悅:“雖然讓你再殺一次也不要緊,不過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隨即便欲將手指點上紫英的靈臺,而此刻,一直沉默的紫英卻開了口:“為什麼?”
指尖的動作稍稍一頓,笑道:“你是說為什麼殺不了我麼?”
紫英只是望著她,不再多語。
那鏡罔不禁暗暗咋舌,就不能多問句麼,於是興致闌珊道:“魔只會死在魔界,當然也有例外,那是……”
聽到關鍵處,紫英的眼眸一亮,卻不料一陣驚風吹過,一時間風沙迷眼,待睜開眼時,只見一片藍影拂過,而覆在額上的壓迫也不知所蹤。
正不知發生了何事,便聽見尖銳的嗤笑聲滑過耳際:“呵,我說哪裡來的邪風,原來是個小丫頭片子,我勸你不要插手,否則你這張漂亮臉蛋可就不保了。”
“哼,老妖怪,誰要聽你的。”浮袖狠狠地啐了回去,便急忙轉身檢視紫英的傷勢:“公子你怎麼樣?”說話間正準備為紫英療傷,卻被對方阻止了。
“浮袖,你怎麼來這裡了?趕快離開!”強忍著翻湧的血氣,紫英用盡殘存的力氣想要推開浮袖,可是一向乖巧的如她卻拒絕了。
“我的命是公子救的,若是不能報恩,我願和公子一起……”浮袖不再多言,開始運功為紫英療傷。
“你這是何必?”一抹悲傷沉澱在眼底,紫英輕輕道,眼見鏡罔漸漸顯露出不耐的神色,紫英將浮袖拉近道:“把白磬母子帶走。”說罷便將浮袖狠狠推開。
浮袖想要回來,卻被紫英的眼神阻止,只好一咬牙狠心趕向白磬身邊,注意到浮袖的動作,鏡罔輕蔑一笑,揮袖道:“哼!想走?”
浮袖未曾防備,被鏡罔搶了先,急忙喚出青鋒劍刺去,只見鏡罔眼露驚恐的神色,急忙退開一步,道:“你是魔靈?”
“關你何事?”劍對方有退卻之意,浮袖趕忙扶起白磬,幸好他的母親不知已經醒來,雖然很虛弱,但還勉強可以站起。
見浮袖將去,鏡罔不再猶疑,捻起風中的片片花葉刺向對方,可惜正背對著鏡罔,待察覺到時已晚,雖阻下一些,卻未防住刺向白磬的幾片。
白磬畢竟還是孩子,這場驚魂之夜已經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