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定,霓裳就先行告退了。”
謝鯤一愣,旋即微笑道:“霓裳,何必急著走呢,還是和你師傅好好聊聊吧,畢竟”
“謝公。”燕霓裳毫不客氣的打斷謝鯤的話,讓謝鯤微微有些尷尬,“霓裳自小都是倔脾氣,認準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變得,今兒一宿沒睡,霓裳也累了,先回去歇著,諸位可以自便,伺候的人霓裳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怠慢的。”
說罷,燕霓裳自顧自的帶著女劍士們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謝鯤笑笑,很快恢復情緒,示意我過去,道:“卜機,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朝鎮東將軍錢鳳,這位是我的內侄,卜機。”
“久仰錢將軍威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我拱手道。
錢鳳上下打量我一番,道:“錢某似乎好像在哪見過你。”
我微微一笑,道:“不出意外,似乎卜機也見過錢將軍。”
“卜公子可有把握,確定沒有看錯人,須知那晚可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錢鳳半真半假說道。
我心裡已經大概有數,便答道:“錢將軍既然知道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似乎’這個詞似乎就可以去掉了。”
錢鳳一愣,哈哈笑道:“好厲害的嘴,怪不得謝公如此看重於你,果真名不虛傳。”
我毫不推辭的受了一讚,微微笑道:“滄海橫流,馬入夾道,不知錢將軍將何以自為?”
錢鳳頗為神秘的一笑,道:“卜公子美質良材,算無遺策,何不為錢某卜上一卦?”
居然將我,我心頭一動,笑道:“卜機以為,錢將軍乃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卜機就算占卜,也是一樣。”
錢鳳笑笑,不再說話。
謝鯤讚賞的看了我一眼,正色對錢鳳說道:“錢將軍,謝某既負皇命,很多事情也是無奈,希望錢將軍與謝某大力配合,謝某也方便交差。”
錢鳳忙道:“謝公說哪裡話,當真折煞錢鳳了,但凡謝公有話,錢鳳無不遵循。”
哦,這樣,那敢情好麼。“謝鯤滿意的捋捋鬍子,微微點頭,“既是如此,那錢將軍就給我等打個前站,我等這就去吳興走一趟。”
錢鳳恭敬的行了個軍禮,告辭而去。
待一身甲冑的錢鳳離去後,謝鯤原本掛在嘴角的悠然笑容不見,他的神色變得冷厲而堅定。
一時間,室內似乎冷了不少,大家都不敢說話,我環顧一圈,試探道:“謝公”
謝鯤深吸一口氣,道:“你們回去收拾吧,一個時辰後,我們上船!”
說罷,也不理眾人交錯的目光,自顧自的踱步出去了。
謝鯤出去後,王胡說要去給我們收拾行李,便也告退了,含煙則說師傅心中煩悶,要去陪師傅,就不跟我一起去吳興了,還把墨舞兒也帶走,這樣一來,我就又孤自一人了。
周圍沒有了別人的聒噪,我也就能靜下心來想一想,想想過去,想想未來。
自出山以來,我也算屢有奇遇了,得奇書,遇奇女,入名門,傷太子,如今更是被謝鯤倚為心腹。每個男人都有英雄夢,我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不是讀書人,可是我也希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可是,眼前的這一切,當真是我想要的麼?
我本是賊,如今卻在這滿是漩渦的政治圈打滾,雖然還沒有得到主流的承認。
我在今天短短几個時辰,就造成十幾人死亡,雖然我沒有親手殺他們,可是逼迫王應的忠僕們自殺的時候,我心中雖然有對他們的一絲敬意,卻絲毫沒有心軟,沒有一點要放過他們的念頭,彷彿這就是理所當然一般。
還有,錢鳳那一夜在建業燒殺搶掠,造成許多幸福的家庭毀於血火,可是,剛才我卻沒有感到哪怕是一點憤怒,考慮的都是錢鳳是否有可能加入我們這一邊,似乎他人的生死好像和我沒有關係一般。
難道我變了嗎?變得和那些高官顯貴們一樣冷血了麼?變得為了目的已經可以不擇手段了麼?變得視人命為草芥了麼?
我不知道。
既然我的一切都是由《洛書》而起,就再去問問《洛書》吧。
無比熟悉的默頌著《洛書》的經文,澄澈心境,漸漸的,我進入了那個通靈的狀態。
“你——來——了。”好久沒有聽到的蒼老聲音再次想起。
“前輩,我來了,我來向你求教來了。”我在意念中想到。
“你不必多說,我都知道,都知道,每一個被我們挑中的人,都會面臨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