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為陰險的笑道:“是嗎?”
見少年不敢答話,我吩咐道:“煙兒,你迅速去大通布帛莊把這些勞什子兌了,我隨後就到。”
出來這麼久,把建業周圍逛了個夠的含煙早就習慣了聽從我,也不多問,含煙便和麵人李匆匆而去。
遠處已經可以看見城衛軍高舉的“肅靜”,“迴避”的牌子了,我拿下匕首,拍拍少年肩膀,道:“今天咱算是不打不相識啊。”
少年勉強一笑,道:“承蒙指教。”
可是他眸子裡的怨毒我卻看得很清楚。
對我的女人有企圖的都要付出代價!我的一隻手還搭載他的肩上,逐漸放下的匕首陡然加速,嘶嘶破空聲和泛閃的寒光讓那少年面如土色。
“你本該下地獄!”我獰笑道,同時我的匕首準確的切向了他的命根子。
只不過我不知道,這一刀,掀起了滔天巨浪
安靜,接著,是響徹雲霄的慘叫。
第二卷 鋒芒初露
第三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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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三年十二月,傳上體微恙,東昏侯身有惡疾,於是王敦遂與黨羽密謀,以圖不軌。
——《晉書·王敦傳》
密室,昏黃的燈光只能照亮桌子上一小塊的地方,而這盞銅製校尉油燈的燈下,卻是莫名的黑暗。
燈下黑!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燈的周圍自然是人,五個人圍成一桌,正襟危坐,燈光太暗,看不清他們的神色,在這幽暗的夜裡,幾個大男人聚坐在一起卻一言不發,也實在是很滲人了。
“大將軍,您星夜召我等前來,必有要事,何不說與大家,也好有個參詳。”說話的是主位左側的一個武將,那一身甲冑倒是在這黑暗裡顯得醒目。
“是啊,叔父,如今我們的勢力是越來越強大了,想那些人,恐怕已經大勢已去了吧。”武將下首的一個文官應道,他的特點是兩側嘴角都有痣。”
“是啊,大將軍,有什麼吩咐您就說,我們一定謹尊將令!”
“大將軍,要不我們現在就盡起荊揚之軍,來他個翻天覆地。”開始那位武將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主位上一直閉目養神的人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他瞥了那武將一眼,淡淡道:“錢鳳,你怎生還是那般魯莽,這話豈是你說得的?”
錢鳳悻悻的點點頭,主位上的大將軍撫手道:“諸位,今日讓大家前來蝸居,可知為何讓諸位獨觀此燈呼?”
那個喚大將軍為叔父的文官答道:“叔父,此燈可是武侯祠中之長明燈?”
大將軍頷首道:“不錯,這長明燈乃是上月在南郡陶侃陶大人送與我的,安期,你以為陶侃此舉意欲何為?”
原來那嘴角有痣的文官就是江洲長史王應,而那主位之人,赫然就是當今天下最炙手可熱的權臣,漢安侯,鎮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江揚荊湘交廣六州諸軍事、江州刺史,王敦!
王應神色頗為自信,朗聲道:“若非輸誠示好,便是別有用心。”
那錢鳳大喝道:“管他孃的好心歹心,惹毛了俺一斧子劈了他。”
王敦沒有應聲,其他人也都保持沉默,錢鳳見狀,有些尷尬說道:“嘿嘿,那個,大將軍,末將失言,您也知道俺是粗人,斗大字不識一籮筐,您就、、”
王敦擺擺手,道:“無妨,不過錢鳳,陶侃不是你劈的了的!”
錢鳳唯唯稱是,也只有王敦這樣的絕對強權,才能讓錢鳳這種桀驁不遜的軍中將領畏服。
“安期,把燈調亮。”王敦依然是那淡淡的語氣,彷彿沒有什麼事情能真正讓他動容,可是這幾乎虛無縹緲的語氣卻透著不可置疑的威勢。
氣勢,永遠不在於聲音。
王應將那校尉手中的長刀緩緩拔起,與此同時,燈嘴處微弱的火光開始耀眼,室內也亮了起來。
當長刀完全抽出時,整個室內已經亮如白晝,裡面除了王敦外,剛好兩文官,兩武將,坐在王應對面的文官自從進來後就一言不發。
王敦依然淡淡說道:“出鞘則光芒四射,入鞘則黯淡無華,其中真諦,盡在此也。”
頗為英俊的王應思索了一會,露出會心的笑容,道:“多謝叔父賜教。”
王敦睜開眼睛,耳鬢早生華髮的他擁有著無可挑剔的外貌,俊雅裡有威嚴,白皙的面孔卻沒有脂粉氣,修長的劍眉直入鬢角,細長的眼睛閃爍著和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