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別人,此時怕已是一具冰屍。
神郎暗道:“幸好玉兒的白鶴永珍訣並不精純,而且似乎出手時尚有餘地,自己的功法又正好剋制於她,否則自己焉有命在。”
默運‘古燃青燈訣’,身上冰甲才慢慢融化,想把它化氣而散卻是不能。
由是如此,神郎嘴角也溢位一絲鮮血,胸口也是一時麻木,毫無知覺,體內靈力流動極緩,阻塞不已。
神郎不由心中苦笑:“自己出師以來,還是首次被人打的如此狼狽。這人卻是自己青梅竹馬的師妹。”
再見冷玉飄落在寒索之上,臉色青灰,渾身上下都掛滿了冷霜,在鐵索上晃了晃身,勉強支援住,可神郎發出的那道淡青色火焰,卻圍著她迴旋不散。
神郎定了定神,輕喚道:“玉兒!”就要近身前來。冷玉睜開雙眼,使盡力氣道:“你不要過來!”
神郎一聽,怕冷玉有所閃失,不敢上前,急道:“玉兒,你強行使用‘白鶴永珍訣’,冷氣回體,這又是何苦?”
冷玉慘然一笑,剛要說話,口一張,噴出一口鮮血,忽地急退身形,飄落在寒索盡頭,背倚聖山石壁。
神郎站在數十丈外,不由也向前了幾丈,卻不敢貿然近前,知道冷玉真氣渙散,如不靠住崖壁,恐怕難以在玉龍寒索上支援,哪裡還敢輕易觸怒於她。
此時風雪忽停,鐵索也不似方才那般搖晃,群山靜穆,似乎都在等待與觀望。
冷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見那淡青火焰消失,自己體內的寒氣也十去七八,望了望神郎,道:“我可以輸給你,但絕不能輸給幻花。”
深吸了一口氣,又道:“神郎,你果達天仙上境,直追師父。我的白鶴永珍訣雖不真純,但你若不是為了救我,竟不能傷你分毫。你的‘古燃青燈’隨心而發,呵呵……”
說道此處不由“咳咳”幾聲,嘴角又溢位鮮血來。神郎急道:“玉兒,那你就讓我去見師父吧!你我何必苦苦相鬥。”
冷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冷笑道:“呵呵!師父有命,我怎敢像你當年一樣違背師命。滄海傳人,為守護而生,想過去除非殺了我,可如今我的修為遠不如你,還要受你恩惠,真是有辱師父。看來唯有……。”
說時,一揚眉頭,右手一揚,一道龍吟,劃破天際。
冷玉手頭頂懸起一把泛著冷青色光芒的仙劍,芒尾幽青數十丈,如在這深谷之中現出一道青色閃電,聖山之上一切都黯然失色。
神郎大驚,比看見冷玉施展白鶴永珍訣時還要驚異,大聲道:“穿雲之劍!玉兒,這……這……這……,師父竟然……”
第四章 滄海古流之百世千劫
冷玉眼望蒼穹,道:“穿雲之劍,可刺青天!神郎,現在你可死心?”
神郎愣了一愣,突然慘然一笑,似乎想通了一個問題,道:“穿雲之劍乃滄海鎮山神器,今見穿雲,如見恩師。穿雲之劍,可刺青天!師父賜你此劍,你便用‘蒼生永祭訣’吧!死在穿雲劍下,神郎此生無憾!”
說完雙眼一閉,卻面帶微笑,如同年少時溫暖的笑容。
冷玉望了望神郎,眼中突顯溫柔之意,緩聲道:“神郎,你錯了。師父如要你性命,何待今日?你可知我只要祭起穿雲,便可斬斷這玉龍寒索。”
神郎睜眼驚道:“什麼?斬斷玉龍寒索!”
相傳這玉龍寒索本是天州無量界的九天白龍,被滄海收服於此,不知幾多歲月,滄海祖訓‘寒索斷,群峰變’,到時山崩地裂,三界聖山也不能倖免。
冷玉見神郎變了臉色,道:“師父知我恐不是你的對手,故命我萬不得已可以斬斷寒索,也不願見你。神郎,如此這般,你還有何奢望?寒索斷,群峰變,你……”
神郎聽了此言,面頰抽動,突然仰天長嘯,淚如雨下,高喊:“師父——”堂堂男兒,竟然泣不成聲,或許十年來的苦楚均發洩在這一場痛哭裡。
冷玉見神郎如此,緩緩閉上眼睛,良久方睜道:“神郎不必如此。師父視你如子,也許終有一日,會見你的。滄海傳人,唯有你我。師父未逐你出師門,便是留有餘地。不過……”
神郎一聽有轉機,止住悲聲,道:“不過怎樣?”
冷玉道:“不過你需發誓,沒有師父召喚,永不踏入三界聖山。免得……免得師父再生新怒。”
冷玉見神郎似有所動,又道:“日後我會替你求情,若干年後師父也許思念於你,肯與你見面,恕你之罪也有可能。”
神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