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苦笑不語,蕭天庭接著道:“我紫微天宮數千年的基業,可以說一半毀在了老朽的手上,一半就毀在了妖女幻花的手上。”
牧天一皺眉“哦”了一聲,聽蕭天庭繼續道:“當年,老朽利慾薰心,聽信讒言,攻打嶽帥世家,害死嶽帥宇軒,本有過錯。可嶽帥世家二小姐幻花,一怒下山,殺我數千弟子,天地山下血流成河,然後直追北國,滅我紫微。我全宮上下一千七百三十二人,逃出者聊聊無幾。”
牧天一聽道:“蕭宮主,以在下看,您的修為幾近仙道,紫微七大星君也是術法超凡入聖,不知那幻花又是何修為?”
蕭天庭苦笑一下道:“幾近仙道?在那妖女面前,我的身手,怕都不叫修為!幻花的境界,老夫高敢說,神州萬載以來,無人能及!”頓了頓道:“也許,那根本不是神州界的術法!”
蕭天庭說的平靜,但似乎仍心有餘悸。牧天和狼神雖未見過當年幻花和紫微之戰,但遙想當年,定是慘烈異常。
牧天道:“如此說來,那幻花術法幾近無敵天下。”
蕭天庭重重點頭,道:“不錯,幻花術法神鬼難測,大概唯有武之神郎能降幻花。”
牧天心中又是一動,道:“武之神郎能降幻花?”
蕭天庭道:“不錯,武之神郎,天下無雙。而且據傳那幻花痴戀神郎,當年就是為了神郎才失去了蹤影,可惜武之神郎只傳其名,未見其人。”
牧天聽得目眩良久,微微點頭,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卻又理不出頭緒。隱隱感覺這幻花似乎和自己及滄海古流有些關聯,卻又說不清。可還是不解師叔為何問自己和幻花有何淵源,可是這卻不能向蕭天庭詢問了。
蕭天庭長長嘆氣,頓了頓道:“小哥,老夫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牧天道:“前輩請講。”
蕭天庭道:“老夫重現神州,意圖重建紫微,不知小哥可否有意共圖大業?”
牧天一愣,沒想到神州之上赫赫有名的紫薇大帝居然邀請自己共圖大業,當下笑道:“前輩說笑了,您重出神州,登高一招,英雄雲集如水之歸下。晚輩何德何能,與您共創天下!前輩盛情,晚輩心領。”
蕭天庭何等人物,牧天言語謙卑,實則拒絕了自己,以自己的身份如何還能再開口相邀,當下哈哈大笑,道:“也好,小哥來日前途無量,但願不忘今日你我之緣。”
牧天笑道:“前輩客氣,晚輩六年前就曾受您恩惠,一飯之恩永不敢忘!”
蕭天庭聽了牧天的話,不由一愣,牧天笑道:“前輩的苦酒乃天下奇品,酒苦在口,生苦在心,如今前輩該是苦盡甘來。”一語點破,蕭天庭立刻想起了六年前,來小店乞討的兄妹,那少年曾品“七星苦露”,說出酒苦在口,生苦在心的精妙之語。
蕭天庭苦笑一下道:“原來一切,小哥早已看破。小哥既與我頗有緣分,如今術法在身,為何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牧天神色一整,道:“前輩,當年紫微天宮與嶽帥世家一戰,晚輩略有耳聞。不過,我身在神州,心在天外,不想捲入神州是非。二虎相爭,孰勝孰敗,自有天定。若是前輩私人有難,晚輩定當相助。”
蕭天庭知牧天不可說動,便不再多言,笑道:“有小哥此語,蕭某足慰平生。”
牧天一笑,抱拳道:“多謝前輩!牧天就此別過,萬望保重。”
蕭天庭也不挽留,抱拳道:“小哥保重,後會有期!”
牧天再次抱拳,道:“臨別一言相贈,萬里寒荒,神鬼莫測,前輩速去,不宜長留!而且前輩心中仇怨萬千,切記萬勿讓魔意滋生,以免劫難重重。”
說罷,不待蕭天庭反應,牧天一動身形,連化幾道殘影,業已消失在天際。
空蕩的山谷裡,篝火既盡,灰燼滿地。夜色裡,蕭天庭懷簫仰望牧天消失的方向,看不出喜怒,不知思量什麼。
而御風而行,已在數里之外的牧天心中卻有一種不祥之感,紫微重現北國,一時之間成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似乎要風雲再起。
特別是牧天想起師父的囑託,更是心驚。“妖魂魔意”,這蕭天庭心中魔意甚濃,莫不是那讓魔意重生之人?師叔也讓自己到東方崇嶺一行,除了尋找“三世轉生蓮”外,看來也許那妖魂必要現身。
三界內,三萬載無恙。牧天少年並不知曉,浩劫步步逼來,滄海橫流,群魔亂舞!
塵封了數萬年的仙魔之戰,正在一步步的啟幕!又豈是“日月星辰起洪荒,滄海古流鎮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