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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別照顧小雞。同學們都嚷嚷著“髒髒”的,討厭這種工作。小屋的地面上落滿了小雞的糞便,女同學都不願意進小屋。所以,基本上都是男生在照顧小雞。而女同學們對那些從小雞屋裡走出來的男生,總是嫌惡地嚷嚷著:“臭死了,別過來。”

我認真而努力地做這件工作。因為我本來就喜歡動物,並不是奢望老師對我刮目相看。在我一絲不苟地照顧小雞的過程中,我逐漸對小雞產生了感情,可以很自信地說,那時候,對剛剛生出來的小雞仔兒來說,我傾注了最大的愛心。班級一半多的孩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雞出生這件事。

有一天,我被逼著去掃雞窩,這種工作應該是全體同學一起來做的,可是大部分同學都不做回去了。打掃雞窩是一件十分殘酷並且骯髒的工作。每當這個時候,連我也想哭。可是並不是大家全走了,還有一個男同學留下來幫我打掃,他就是木園淳男。

木園和我,在那一年,第一次成為一個班級的同學。他戴著黑色的框架眼鏡,齙牙,小個子。你活脫脫就是美國人想象中的日本人。我向幫我打掃房雞窩的木園致謝。那之前,我和他幾乎沒有正經地交談過。僅僅有一次我把作業本借給他看。

木園去拿清洗雞糞用的水管,我一不小心把那隻可愛的小雞仔兒踩死了。這絕對算是一次危機事故。我把雙手捧著氣絕的小雞仔兒,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塞進了衣兜裡。木園回來以後,看著我說:“你怎麼了?”我現在已經不記得當初是怎麼回答的。清掃結束以後,向班主任老師彙報完,站在放在教室裡的自己的揹包前,心懷一種奢望,也許只是一個夢而已,把手伸進口袋裡,觸到的是已經冰冷的小雞仔兒,心裡萬分失望。

木園已經回家了,教室裡只剩下無所適從的一個小學生——我。

這時候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扔掉。讓它隨著下水道溜走吧,一定不會有人發現的。”這個狠毒的聲音與我老實的外在是多麼地表裡不一。

我所居住的小鎮的地下有一條用石頭砌成的老式下水道。很龐大,大人可以站著小心地行走。現在已經沒有人利用了,只殘留著蟻穴一般的地下通道。但是還具備一定的歷史價值,不久前好像還搞過一次內部調查。當年在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沒有進行過調查,據說修路以後,將下水道打通了,已經沒有人知道入口在哪裡。不過。既然要進行內部調查,小鎮的某個地方肯定存在著入口,只不過是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任何記錄。儘管客觀存在,但是實際上幾乎沒有被發現。於是大家都將這無人知曉入口的地下巨大水路簡稱之為“下水道”而已。

我把筆記本的最後一頁撕下來,用紙緊緊裹著那隻小雞仔兒,經過一番冷靜思考之後,當時年幼的我無從判斷下水道和排水溝之間的區別。就把小雞仔硬塞進了廁所的下水道里,趕緊往家裡跑。半路上,既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頭。心裡萬分恐懼。

第二天,雖然不想去學校上課,但是連請假的勇氣都沒有,步履沉重地邁進了教室的大門。那隻小雞仔兒連同我那撕破的筆記本一起都被發現了,同學們嘰嘰喳喳地圍在僵硬不動的小雞仔兒的周圍。

我儘量裝做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

“真殘忍,誰幹的?!還扔到廁所裡。”一個同學的聲音嚇了我一跳。過了一會兒,班級裡的中心人物——一個既有威望,體育又好的很突出的男生提出來要“捉拿兇手”。周圍的同學都一致贊同。我心裡“咯噔”一下。

班級裡幾個生活態度惡劣的同學被列入了“兇手候補”名單裡。最終結果是昨天最後照顧小雞的我和木園被定位“最終的嫌疑犯”。

“耕平君不可能殺死小雞仔兒的。”不知誰說了一句。因為我的性格公認的是“正直而老實。”而木園淳男卻有惡習,經常打瞌睡,連續幾個月不把運動服拿回家,都臭了。學習成績很差,體育不好。所以大家一致認為殺死並扔掉小雞仔兒的兇手就是木園。

“淳男君,是你乾的吧。”

一個女生說道。

與此同時,班級同學開始一致聲討道“可惡!小雞仔兒真可憐。”

有個女生流著眼淚悲天憫“雞”了。

在大家這樣的大的狀態下,我當然不能承認是自己乾的了。

不過,雖然我和木園又不是鐵桿朋友,卻為他現在的窘境而於心不忍。

沒想到在群情激憤的時候,木園卻不停地撓著頭,說道:“你們平常都不願意進小雞屋,這時候反倒喜歡起動物了。”

接著,班裡的一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