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飯了,因為這裡是深山,所以只能準備了一些粗鄙的東西。”
“哪裡哪裡,您的好心招待已經使我覺得感激不盡了。”
退出了房間我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浸得透溼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N老師還在睡著。
我穿上鞋,來到了院子裡。初次見到房子的外觀,為其古老和寬大而震驚。房子只有一層。
剛剛的那個女人到底是為什麼不肯讓我看到她的臉呢?這個疑問還是不停的在腦中盤旋。邊在踩著腳下的沙礫,邊做著種種的假設,這實在是太離奇了,我不禁苦笑。
在我向那個女人借電話的時候,她說這裡並沒有電話。
“雖然很遺憾,但是我不得不說,下山的路十分的險峻,揹著你的朋友走的話十分的艱難,所以在你朋友傷愈之前,就請把這裡當作是你自己的家吧。”
目前看來,這家中連電都不通,這個女人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和山下的村莊有沒有交流呢?
乳白色的霧濃濃的包裹著我的視野,一時間讓我覺得自己好像還是置身夢境之中。漸漸的房子消失在濃霧中。與此同時,遠看的時候模糊的燈籠柱的影子,輪廓開始清晰起來。近看才發現,林立在四周包圍著屋子的無數影子並不是什麼燈籠柱,而是石頭。貌似人形的石頭!
因為著急所以忽略了拉開門時手上的力道,順勢開啟的門發出爆竹一樣的聲音。
N老師睜開了眼睛。本以為他一定會奇怪為什麼自己會躺在被子裡,但是我想錯了。他慢慢的坐起身,邊摸著右腳上的繃帶,邊說:“我們的運氣好像還真是不錯啊。”
我向她說了剛剛那個女人的事情。
“關於那個女人不肯讓我看她臉的這件事,N老師你怎麼看?難道,那個女人是……”
“你想說是那個‘看了眼睛就會變成石頭’的女人?說什麼傻話呢,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
為了制止呼吸開始侷促的我,他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說起了剛剛在外面的石頭的事情。他透過開著的門向外撇了一眼。
“你是想說那些石像本來都是活生生的人,看了那個女人的眼睛之後就都變成了石頭?”
“石像”一詞使我心中一緊。石像,也就是用石頭雕刻出的東西。而那些霧中的人形石頭,可以叫做石像麼?第一個闖入我視線中的是一個塊呈走路姿勢的年輕男子的石頭。身高和我差不多,溜肩膀。臉部的面板微妙的皺起,表情充滿了痛苦。筋疲力盡的樣子。生動的造型簡直就像是個奇蹟,讓人不得不覺得這個男人是在邊走邊思考的時候,突然被神用鑷子夾起,放進了一個石頭袋子裡面一樣。
石頭裡面可以看到清晰的肌肉線條。我簡直忘記了眼前的東西是個石頭,而有種那個人似乎還打算繼續邊思考邊趕路的錯覺。
我想起了小的時候在河邊拾到的那塊手的形狀的石頭。於是我試著去摸了一下。大概是因為霧的緣故吧,石頭表面細細的水珠沾溼了我的手指。當感到他毫無彈性的時候,果然還是和當時一樣,反而覺得很驚訝。如果那塊手形石頭,和這些人形石頭都是被哪位極賦天賦的人雕刻出來的話,那麼一定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但是,我堅信,這些並不是透過什麼精雕細啄而產生的。
還有一塊石頭的形狀像一個老人。哪位老人盤腿坐在地上,皺紋密佈的臉上浮滿了笑容。看上去像是忙完農活,開始休息的那一瞬間的神態。右手舉在額頭旁,像是在擦著汗。如果說石頭上的水滴就是老人流出的汗,我也不會感到懷疑。
老人的右手和頭之間總覺得是沒有連在一起的,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中間有一條僅僅可以夾入一張紙的縫隙。如果只憑鑿子想在一塊石頭上完成這樣的任務,不是太困難了麼?而且在刻刀根本沒辦法觸及的手指之間,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凹凸起伏的皺紋。
女人樣子的石頭,小孩樣子的石頭,姿態萬千表情各異的石頭多得數不勝數。每個石頭之間的距離不密也不松,大概每個十步左右就有一個。
還有一塊只是一根頭髮的石頭。當然,用手使勁一按就斷了。
這些石頭還有一個很大的特徵。
“石頭基本上都是沒有穿衣服,赤裸著的。”
“哦,有意思。”
關於為什麼石頭人都沒有穿衣服,我對N老師說了我自己看法。簡而言之,這些人由於某種特殊的力量而被變成了石頭,但是他們身上穿戴的東西卻不會隨之一起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