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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上。

剛回府的任子信被人喊至盧氏的房裡。

“母親。”

盧氏看著這些年越來越象任明堂的兒子,心頭複雜目光晦澀。

“子信,有件事要託你辦。”

任子通道了句母親請講。

盧氏道,”子信,你最近留意一下,在同僚中或是至交中,有未婚的、最重要的是人品德行好,家世不拘,寒門子弟,或是世家庶出公子的也可,你挑出幾個來。“

任子信聽罷便明白了他母親的意思,這是盧氏眼看著任榴華出嫁在即,要替任桃華尋個人家,因為任桃華出了那檔子事,便降低了標準。

盧氏頓了一下,猶豫片刻才道,”若是有那家底殷實的商人,品貌出眾的,也可。“

任子信平靜的面容上終於有了波動,他嫡親的妹妹,才貌超群品行端莊,出身高貴,竟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了嗎,要知,自古有名訓,士農工商,這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還不如莊戶人家和作工的,可是盧氏卻不管不顧了,她終究不想女兒生活拮据,直接越過了農工,選擇了生活富足卻沒有地位的商人。

任子信半晌應了聲是,事已至此,的確是沒有哪個高門嫡子會娶任桃華做正室了,可以任桃華的性子也做不了偏房,那就只能如盧氏所說那般,他盡力去尋,起碼要尋個象楚良那般的。

”母親請放心。“

任子信的聲音平緩,帶著溫暖和安慰,讓盧氏心安了不少。

誰說她的兒子指望不上了。

表面上再疏遠,他們終究是母子,血,濃於水。

任桃華當然不知道盧氏正為她的終身大事操著心,她正聽到了一個讓她吃了一驚的訊息。

前不久,齊國公徐溫去了升州,見升州被治理得城市府舍興盛,他喜歡那裡的繁華富裕,便想把鎮海軍治所移到升州,於是把徐知誥調任到為潤州團練使,徐知誥請求到宣州,卻為徐溫所拒,只好到潤州走馬上任。

潤州離江都只有一水之隔。

又離得這麼近了。

她會再見到他嗎?

她原以為至少崔準會來尋她一次,可是卻沒有。

他們之間並沒有相約白首,可是她覺得總是有幾分情意的,終究是她錯了,朝朝暮暮形影不離大概只是她一個人的痴想。

崔準一下子化身徐知誥,這其中迷霧重重,她一氣之下出走,內心深處卻是希望他來跟自已坦白內情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流去,希望一天天的落空,她漸漸醒悟,崔準是不會來跟自已低聲下氣的哀求的,所以他才沒有來。

再見面,也許他們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任子信很有效率,不過幾日,便把名單遞上來了,盧氏看了一遍,想了想,還是把名單送到任桃華眼前,讓她自已挑選。

盧氏在一旁給著意見。

“四姐兒,這個周憲成不錯,雖說出身寒門,可是已有了功名,在鹽鐵司任職,勤勉精幹,這是個有前途的,家裡人口又簡單,是鰥夫,年紀大了些,已有三十多歲,家裡也只有一個庶女。“

“還有這個,是個趙姓富商,家財萬貫,頭腦靈活長袖善舞,和你年紀相當又尚未婚配,聽你哥講是財貌雙全,性情脾氣極好,除了是個商人出身,稱得上是完美無缺的如意郎君。”

盧氏一個個的挑著,任桃華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盧氏嘆了口氣道,”四姐兒,我知道這委屈你了,可是事易時遷,人總要認命的。“

任桃華低聲道,”我不想離開娘。”

盧氏無法只好找任榴香來勸任桃華。

任榴香進屋的時侯,任桃華正伏在桌案上練字,見她來了,便把狼毫筆放在筆洗上,笑道你怎麼來了。

任桃華穿了一件桃花雲霧的短袖單襦,露出一段欺霜賽雪的皓腕,陽光透過窗格照進來,眉眼盈波身段有致,彷彿夏日裡最燦爛的花蕾,嬌豔不可方物。

她呆了一會兒,想起她此來的目的,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惋惜情緒。

“三姐姐這麼有空兒?”

任榴香笑道,“沒事兒,來看看你。”

任桃華戒備地道,“我今天要寫字兒,可沒空下棋。”

任榴香失笑,“除了下棋,我就不能來了。”

任桃華鬆了口氣,過去牽了任榴香的手,道,“你來得巧兒,我剛讓廚娘做了幾樣糕點,忙著寫字,還沒吃呢。”

任榴香坐下來,看著小几上的幾樣點心,□□酥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