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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依照眾位愛卿的說法,海禁之策,禁的應該不是朕吧?楊先生你也說了,海禁是為了防止百姓離散海外,同時防止盜賊滋生的,對吧?”正德拍拍巴掌,然後一攤手,很無辜的說道:

“那好了,大家都知道,冠軍侯麾下的船隊是皇家艦隊,屬於朕的財產,楊先生你說,是朕有可能流落海外呢?還是冠軍侯會淪為海盜呢?這都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嘛!”

王鏊差點沒當場罵出來,怎麼不可能?皇上您會不會流落海外咱們不知道,可那個謝宏明明就是海盜,目前在東海,就屬他勢力最大,禍害的人最多了!

江南士人自然也是同仇敵愾,眾人都是一臉jī憤,要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在,恐怕會當場跟正德對質都未可知。

士黨的其他人也是一腦門官司,皇上,您算是青出於藍了,比起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千古之下,您要是稱第二,誰還敢稱第一啊?聖人都不行。

別說這些對頭了,就連自己人也一樣面sè古怪,眼神飄忽,尤以三公公為最。

天津碼頭那一幕三公公還記憶猶新,他可以很負責任的說,要不是上次被冠軍侯攔住了,皇上這個時候沒準兒真的已經流落海外了,倭國誒,目的都有了!

當然,對於正德的胡說八道,他也只是在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三公公可是明白人,記吃更記打,他可不想說了不該說的話,然後被皇上一腳踹到大明湖裡去。

“好吧,世事無絕對,這種話朕也不該說的太滿,這個去海外什麼的,還真不好保證呢,嗯……”從眾人的反應中,正德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信用度有點低,他搖搖頭嘆口氣,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總之,只要是遼東巡撫旗下的船隊,就是朕的船隊,海禁怎麼也禁不到朕,這是毋庸置疑的,誰要是敢質疑,那就是跟朕作對,跟朕作對,就等著被流放海外吧!”

斬釘截鐵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連立場最堅定的王鏊都不敢出聲了,不正經歸不正經,皇上認真起來還是很較真的,不信邪不要緊,可若真的被流放海外,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嗯,朕今天很盡興,就此散了吧。”正德打了哈欠,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然後便起身離開了,留下了諸多朝臣,這些人立場各異,神情各異,心情也是各有不同。

出得承天門,死裡逃生計程車黨都是長吁了一口氣,皇黨倒也沒有氣餒,朝爭本來就很少一局定勝負的,勝利就是一次次的上風組成的。

也有人與眾不同,士黨的領袖人物李東陽和楊廷和就都是眉頭深鎖,愁眉苦臉的樣子。

“西涯兄,介夫,看你們的模樣,難不成事情還有什麼變數?”王鏊並沒有沉溺於自家魅力的增長,興奮中他還是關注到了楊、李二人,入目的情景讓他有些擔憂。

“唉,有沒有變數,老夫不知道,可就今天皇上的表現來說,實是令人憂慮……”李東陽長嘆一聲,他政略出眾,對人心的揣測也是非凡,皇黨那些人的心思他也猜了個不離十。

其實能猜到那些,也不用什麼智略,只要保持冷靜,如李東陽這樣的老狐狸,又怎麼可能不如皇黨那些人?王鏊不過是對開海太過著緊,這才亂了心神罷了。

“焦孟陽那些人的心思確實不堪,可也不必……”王鏊鄙夷的看了一眼遠處的焦芳,後者正為人群簇擁,極是風光得意,他剛想貶低對方几句,可心裡卻猛然一jī靈,驚道:“西涯兄,你說的莫非是皇上……”

李東陽和楊廷和都是默默點頭,證實了王鏊的猜測。

王鏊心中冰涼,要放在昨天,讓他說什麼樣的皇帝最難對付,他肯定會說強勢的皇帝最難對付,可換到現在,他只能顫抖了。

既強勢,又會玩政治手法的皇帝……天啊,皇上果然是將皇黨和士黨一視同仁,而且試圖將兩者玩弄於股掌之上,而且他已經成功了。

再看一眼焦芳,王鏊的心情完全不同了,他的心中滿是苦澀,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是暗啞:“若是和焦孟陽他們講和……”

“時至今日,為時已晚,唉!”楊廷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有了裂痕,而且還是撕破了臉,縱然能表面上彌補了,可實際上相互的信任卻已經消失,就算自己這邊主動上門,焦芳能不能信也一樣是個問題,何況,那班人佔了那許多重要位置,自己這邊又如何安置?

三人相視無言,都是嘆息不已。

正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了一聲,隨後,人頭湧動,有人直往焦芳所在而去,聽聲音正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