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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謝賢弟在遼東行此逆天之舉·獲得瞭如此高的聲望,事後卻不緊不慢,一點都不著急,原來他早就胸有成竹,因為他了解皇上的性子,知道引起猜忌的可能性很低。
一個個疑團迎刃而解,王守仁也不知該作何表示。他以前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了謝宏身上,總覺得正德是受了謝宏的影響·這才有些怪異·可現在看來,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嘛·這哥倆根本就是兩個怪胎,沒有最怪,只有更怪!
攤上這麼一個皇帝,也不知是福還是禍,王守仁在心中暗歎一聲,儘管也會引起不少麻煩,不過總體來講,應該算是福氣吧?至少在施政的過程中,不用考慮功高震主那些有的沒的了。
“不過伯安兄也無須多慮,關於藩王,乃至宗室,謝兄弟早就和皇上商量過,近日內就會有旨意了。”
王守仁半響無語,唐伯虎也不以為意,聽到正德的答覆的那一刻,他的比王守仁的反應大多了,當時他好懸沒一坐在地上,不是他沒城府,只是對方太奇葩。
“解決藩王和宗室?”王守仁又被嚇了一跳。
在遼東的時候,他和謝宏曾經討論過,認為大明有幾大痼疾,儒家獨霸朝堂是其中之一,藩王問題的嚴重性也全不在前者之下。
而且士人的**雖然很嚴重,可終究還是有相當的進步意義的,若說士人階層正開始妨礙到大明朝的發展,那麼大明的宗室制度,就屬於那種從來沒起過任何積極作用的制度。
這項制度建立的時候,本著的原則就是維持穩定,朱棣吸取了靖難的教訓,意圖將同室操戈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如果說,沒有正德朝的話,在一定程度上,他確實算是實現了目的,在永樂年以後,藩王造反,只有正德朝有發生過,當然,這一點謝宏並沒有說出來,王守仁也不會知道。
可是,只有這點益處是遠遠不夠的,以史為鑑,每個王朝到了中後期,都會苦於財政問題,而龐大的宗室往往會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加速那個王朝的崩塌。在這一點上,大明的宗室制度沒有絲毫解決的方案,反倒有加重的跡象。
藩王、宗室不能離開居城,地方官員可衄監視這些人的行蹤,卻不能控制他們的行動也就是說他們就像是一群被憋在籠子裡的猛獸,在籠子裡可以不受拘束的肆意妄為,以作失去自由的發洩,對地方上的禍害可想而知。
同時,他們也擁有和士人一樣的特權,那就是名下的產業可以不交稅,所以,兼併土地也不光是士人在做,這些朱家子孫也同樣在挖大明朝的牆角。
挖牆角還不算,國庫每年還要撥付相當的俸銀給那些宗室們,給本來就不富裕的明廷又增加了一筆負擔。
所以,王守仁很清楚,藩王宗室這項痼疾造成的危害,並不比腐化計程車人階層小多少,想解決的話,也是一樣的棘手。
“這事兒其實也是一舉兩得的……”唐伯虎意泰神閒的模樣,跟他說的沉重話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王守仁更加驚異了。
“學院?用學院解決宗室問題?”這兩件事似乎不搭邊啊?王守仁有些迷惑。
“不錯,皇上認可了謝兄弟的提議,不日就將下詔,許可天下藩王進京,並且入皇家學院觀摩,若有意向者,可根據實際情況·選擇留在書院當教習或者學員……”
“他們會樂於留在京城,安於在書院做學問?”唐伯虎的回答解決了王守仁的部分疑問,可卻又帶來了新的疑團。
“應該可以吧?”唐伯虎想了想,有些不確定說道:“謝兄弟離京之前,就有這個打算,還舉了幾個例子出來·今年錢提督令錦衣衛去調查過,發現細節雖有出入,可大體上卻差不多。”
“哦?願聞其詳。”王守仁眉毛一動,急急追問道。
“謝兄弟說,鄭王朱厚烷酷愛音律,懷慶錦衣衛的回報證實了這一點,說鄭王愛音律,已經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早晚若不能撫弄一番樂器·便不能安寢,與謝兄弟所說並無二致。”
“鄭王?謝賢弟連河南的事情都知道?”王守仁當然驚異了,這種事別說他,就算是宗人府的官員也未必知道啊,結果謝宏一個從來沒去過河南·沒跟藩王打過交道的人居然一口道出了,這還不嚇人?
“是啊,小弟接到回報的時候,也是心中震駭呢,謝兄弟的神異處,實在是道之不盡啊。”唐伯虎心有慼慼的附和道。
因為親身經歷了,所以他比王守仁的感受更深刻,當時謝宏就是那麼隨便一想·然後隨口一提·結果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