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
“民間輿論正是都察下院該管,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你明白了沒有?”
“微臣遵旨。”
這倆人嘴一個比一個快,就象演練好了一樣,短短一瞬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探查之事敲定了。
“…”大殿上靜默了那麼一會兒,朝臣們沒見識過後世的說唱,當然會被這君臣二人嚇一跳。
不過,眾人蓄勢已久,當然不會就此退縮,這點小挫折算得了什麼?能在正德朝為字至今的,心理素質都是很強悍地。
“陛下,遼鎮路途遙遠,查訪之事恐怕耗時良久,如今三方使臣皆在殿上,您看是不是要給個答覆,以安藩屬赤誠之心啊?”屠勳也意識到子自己的失誤,自己捅下的簍子當然只能自己補,他馬上祭出了法寶補救,一邊說,還一邊遞了個眼色給那三個人。
“陛下,可憐我朝鮮百姓,皆有一顆嚮往天朝之心,不想卻被上國…請陛下垂憐啊!”朝鮮使者見機最快,當即便伏倒大哭,足可見其平素練習有方。
“陛下,我女真更慘,如今各部實乃十不存一,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慘啊,慘啊,請陛下垂憐!”兀朮懂漢話,卻沒朝鮮使者說的那麼溜,只好放聲大哭,試圖以音量取勝。
“陛下,朵顏三衛素來為天朝北面屏障,赤膽忠心,十足真金!”能說的都被那倆說了,比慘也肯定是比不過了,朵顏三衛的使者也有點mí茫,他尋思了一遭,乾脆表起了忠誠。
這三人一陣哭號,聲震大殿,眾臣紛紛點頭,甚至還有人做掩泣狀,顯然是同情心氾濫了。
“啟稟陛下”好一會兒這仨才消停了點,朝臣這邊也學會正德的招數了,立時就有人出班啟奏,要的就是保持連貫性,不讓正德有反駁的機會。
“三位使臣真情流露,其狀可憫,實不似作偽,縱然不能因為幾人一面之詞予以定罪,可其中必然有些誤會在,不若請陛下下旨,召謝宏回京奏對,並與三位使臣對質。若是實有其事,則再議處罰之法:若是沒有,則斥退使臣,予以慰勉,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正德尚沒有什麼反應,兩班朝臣卻是大譁。急忙看時,
卻見說話的人竟是以智謀著稱的楊廷和,眾人緊接著又吃了一驚,都不明白這個聰明人怎麼就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招瘟神回京?好容易才把他逼走,現在再把他找回來,這到底是懲罰還是獎勵啊?
如今的皇上羽翼漸豐,態度也更強硬了,單是一個皇上就已經很難應付了再加上一個瘟神還了得?那不是又要回到從前了嗎?
難道楊大人也投靠謝宏了?懷疑、鄙視,甚至仇視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楊廷和,不過面對種種質疑,楊廷和卻是泰然自若的模樣。
有那有心的,再去看幾位大學士的時候只見李東陽的神情和楊廷和差不多,王藜也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反倒是投靠了jiān黨的焦芳面上有些猶疑。
“臣附議。”粱儲反應最快,做了第一個跟風者。
“臣等附議”在場的沒有笨人,心思轉得慢不要緊,只要得了提示,再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洗劫了建州女真又搶了朝鮮,再加上那些傳聞中的新式農具不用說謝宏已經在遼東站住腳了,今年的禁運八成奈何不了他,等到明年就更加沒有威脅兩三年後,遼東甚至有可能變成一個糧倉!
到那時,皇上有兵有糧還有錢,誰還能限制得了他?等到遼東的制度向九邊蔓延,那後果又會如何可怕?
現在正是時機趁謝宏完全沒站穩腳的時候,把他調回來,然後趁機將遼東恢復原狀,或者掌控在外朝手中。至於謝宏,大不了就讓他在京城胡鬧就是了,現在的情況是,他在外面比在京城更可怕。
“朝鮮使臣朕來問你,你說是遼鎮邊軍洗劫了朝鮮邊境,是親眼所見嗎?”現在的正德可不是剛登基那會兒了,滿朝文武附議神馬的壓根就沒法對他構成壓力。他也不搭理楊廷和,卻突然轉向朝鮮使臣問道。
“啟稟陛下外臣確實親眼見到過”來的這個朝鮮使臣其實不是從王京出來的,他是平安道的地方官。
本來聽聞明軍在攻打建州,他還躍躍yù試的想去佔點便宜,結果帶了千餘兵馬剛一過江,迎面就撞上了一群女真人。
兩邊本來就是世仇,朝鮮的國策也是攻伐女真,趁機將國土往北推移,他當然不會留情。這群女真人也以老弱為主,片刻功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