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再次怒吼起來。
……
王嶽闖進乾清宮後,最悽慘的人當然是劉瑾了,就連他身邊那倆同病相憐的,都沒他那麼慘——王嶽可是許了諾,說是會饒兩人一命的。
開始的時候,張永還有一句沒一句的揶揄著老對頭,而劉瑾自以為死到臨頭,也不反駁,就是垂拱著……嗯,就是垂著腦袋拱著腰,用這個很神聖的姿勢坐著、聽著,一點反應都沒有,張永也是心懷大暢。
可過了一會兒,張永的得意勁就不見了,劉瑾也不繼續垂拱了,反而抬起了頭,側耳傾聽宮裡的動靜。因為,他們都聽到了王嶽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找人?王公公要找什麼人?”張永懵了,轉頭看看高鳳,對方也是一臉茫然,到乾清宮找人,找誰啊?這是萬歲爺的宮殿好不好?
劉瑾的心思也開始活動起來了,他本來是打算頑抗來著,可王嶽一見面就亮懿旨,他也被嚇住了,這才生出來一堆誤會。若是王嶽不亮懿旨,兩人唇槍舌劍一番,劉瑾也許就把王嶽給頂回去了,本來裡面也沒啥要命的東西,他怕啥啊?
結果王嶽卻是一上來就亮王牌,直接把劉瑾給碾壓了,於是誤會就出來了,這會兒劉瑾也有點回過味了,不過他卻是冷笑著不說話。反正王嶽禍也闖了,犯不上這個時候跟他犯衝,萬一他破罐子破摔,拉自己墊背多不划算啊?
反倒是張高二人卻是反應不過來,沒有外朝的支援,王嶽居然就敢單獨行動,還是這麼大的行動,這是他們想不到的,所以,倆人大眼瞪小眼的都在發愣。
正在這時,趙廉出來了,他招呼一聲,把張高倆人帶走了,劉瑾見狀,臉上的冷笑更猙獰了,不是遇到麻煩了,王嶽怎麼會放下面子,叫張永他們過去呢?
哼哼,王嶽,這次看你如何收場他咬牙切齒的發著狠。
……
王嶽真的傻眼了。
老太監覺得天都要塌了,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面前的這個東西能讓正德沉迷了一個月,那怎麼可能呢?那可是讓朱厚照沉迷了一個月的東西,怎麼可能就是這麼個玩意呢?
憑什麼啊?這不就是一張桌子嗎
他揉揉眼睛,又掐掐大腿,甚至還轉了一個圈兒……不是做夢,也不是眼神不濟,面前的這玩意就是一張桌子。
“你們說,皇上就是在這張桌子上玩了一個月,連門都不肯出?”老太監顫巍巍的指著那張桌子,完全不能置信。這張桌子剛開始搜查的時候就發現了,可除了幾個好奇心重的,甚至都沒人多看一眼。
不就是張桌子麼,嗯,大了點,上面好像鋪了一層絨毛,周遭還鑲了邊兒,對了,還有六個洞,洞下面還有網子……
“王公公,咱們能騙您老嗎?就是這個,那謝宏管這個叫斯諾克,萬歲爺也跟著叫的。”張永高鳳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斯諾克?”王嶽年紀大了,舌頭有點打不過來轉兒,但他腦子卻是清醒的,他突然暴怒起來,敲著那張桌子咆哮道:“你們說皇上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張桌子,難道他天天在桌子上打滾嗎?嗯?說啊,到底為什麼”
王嶽真急了,他把張永叫過來一問,張永就很配合的從頭道來,告訴他皇上是在寢宮裡玩,他也沒什麼反應,玩女人也是玩,張永不懂也很正常。
可眼前的事實是什麼?皇上是真的在玩,而且還是新花樣,他不願意相信,可理智卻告訴他,這八成就是謝宏搞出來的新花樣了。這東西的出現徹底顛覆了他的信念,這張桌子不但吸引住了皇上,而且還讓皇上沉迷了一個月之久。
這樣一來,他就抓瞎了,他幹了什麼?
他假借太后的懿旨,闖進了乾清宮,最後只是解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謎團,當然無關緊要了,皇上天天玩,從小玩到大,玩了十多年了,現在不過是換了個新花樣,這有啥可稀奇的?
太后才不會管這些小事呢,別說太后了,就算是從科道抓幾個言官過來,他們都未必感興趣。感興趣的,那也是個人興趣,好奇罷了,大學士勸諫也都是勸諫皇上不要玩,什麼時候管過他具體玩什麼了?
何況還是在室內遊戲,恐怕謝大學士見了都說不出啥,太后要是詳細瞭解過情況之後,沒準兒會獎勵謝宏都說不定……皇上還是在玩,可場地卻轉換到了室內,對太后來說,這是多麼讓她欣慰的一件事啊
自己勞心勞力,冒了偌大風險,最後就得到這個嗎?王嶽眼前開始發黑。
跟給劉大夏的那份聖旨不同,那份聖旨有內閣幫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