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透過各種暗示,來達到瓜分的目的。
可是,在昨天朝會上,這一百多萬兩銀子已經確定為結餘了,怎麼能讓各位大人不為之振奮?
雖然皇上年內有可能大婚,那銀子無論如何也得從國庫出,否則讓皇上自己來,會搞成什麼樣子,還真的很難說。不過,那事大可以等到秋糧入庫之後再說,總之,現在的這一百多萬是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的情形下,對付謝宏就只能暫緩了。
其實眾人也沒什麼新招數了,跟前些日子一樣,謝宏整日基本上都呆在南鎮撫司,前些日子對付不了,現在南鎮撫司門口的聖旨又有了內閣的票擬,就更加沒法對付了。
珍寶齋也是一樣,那裡是皇莊,也是確定了名分的,上門找事純屬找死。而且,皇上也隨時會在那裡出沒,誰還敢去?
最關鍵的,還是朝臣們認為,謝宏的應對太過異想天開。而且他們也注意到了,王嶽的事情並沒有在朝會上最終敲定,只是暫時擱置了,這個時候尋隙,沒準兒正德又會舊事重提,何必惹那不痛快呢?
就讓他們開店過家家好了,等積蓄用光,到時候皇上想不低頭也難。
謝宏得了清靜,卻不得閒,新的高爐在他和曾鑑、董平的研討下,已經基本差不多完成了。其實,若不是他多事,提出了焦炭的概念,這項工作應該早就完成了,畢竟這不是後世的高爐,只不過是基於這個時代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過渡性產品而已。
高溫煉焦是個很危險,很複雜的過程,謝宏本來也沒想著能實現,只是順口一提罷了。可他面對的物件畢竟麻煩,董平一聽之下就上了心,把謝宏肚子裡那點可憐的貨色榨出來後,便急吼吼的去研究了。
謝宏肯定緊張啊,他其實不懂鍊鋼技術,只是有些後世聽來的常識罷了,他最在行的是手藝和對材料的分析,所以,他並不太清楚焦炭對鍊鐵技術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他緊張的是董平的安全。
跟正德說到了人才,可目前他手上的人才真的是很少,就連他手下最多的工匠也一樣,除了董平和曾錚,其他工匠都是手藝精湛,創造研發能力卻很低。不考慮他跟董平的交情,單以人才來講,他也是要緊張的。
焦炭當然是沒煉出來,那東西要隔絕空氣才好煉製,以這時代的技術還有些困難。可意外的是,為了達到更高的溫度,董平在鼓風技術上有了突破,無師自通的領悟到了如何利用熱風的辦法,倒給了謝宏一個驚喜。
溫度絕對是鍊鋼技術中的一個關鍵性指標,謝宏也一直強調過,可他終究不是專業的,一些細節問題還是忽略了,好在董平的專研精神和天賦都極高,這才讓原始的高爐成了型。
高爐既然成型,其他作坊也就隨之運作起來,忙碌了十來天之後,謝宏就基本上從工坊中脫了身,只要時不時的去看看就行了。流程都安排好了,其實他除了親自動手,要做的也只有最關鍵的產品設計了。
抽身出來,他依然不得閒。
前面幾次風波雖然都安然渡過,打了對方的臉的同時,還不無收益,可謝宏卻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士人階層無處不在的影響力。
能夠統治華夏一千多年,士人階層的威望已經深入了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尤以京城為甚。在這裡,就算是販夫走卒,說起讀書人,也都是一臉景仰的表情,幾次風波中,自己這邊多次佔了理數,可輿論卻都是毫不猶豫的倒了過去。
這種影響,只有在宣府那樣的軍鎮才相對薄弱,可即便在那裡,對讀書人的敬重和崇拜也是無處不在的,只不過那裡的讀書人少,輿論沒人引導,而且自己也被看成是讀書人,這才多次佔了上風。
發現了問題就要解決,解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潛移默化的引導總是要進行的。變革這種事就像是風暴,先是小股小股積蓄下大量的能量,然後一股腦的釋放出來,摧毀原來的建築,再構建新的。
謝宏定計暫時以退為進,不代表他什麼都不做,對輿論的引導,就是他的工作之一。
這方面的工作相對省心的多,他手下缺識文斷字的讀書人,缺有創造力的工匠,可就是不缺各種歪才。
盯梢的、反盯梢的,打悶棍的和打明棍的、散佈謠言的和編瞎話的,這種人才他多得是。嗯,還有嚴重不靠譜,殺傷力極強,但是飆起來經常不分敵我的二弟朱厚照……派他去看個場子,居然把神機營都給引出來了,這殺傷力太可怕了
謝宏覺得自己要是真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倒是可以帶著正德和一票小弟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