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子,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見我在一旁猛翻白眼,險些踉蹌倒地,龐維瑾趕緊丟了摺扇過來扶我。
自己男人和外面的女人“水乳交融”了,誰能舒服得起來?我拍掉龐維瑾伸過來覆上我額頭的大手,沒好氣地說:“沒事!被你的扇子扇涼了!”——如今我除了嘴硬,還能怎麼辦呢
龐維瑾倒也真信了我說的話,一邊將我往床邊扶,一邊叮囑道:“康公子,我看你身子骨確實弱,不如今日早點歇息吧。”
尹捷飛明日大婚,這節骨眼我能睡得著嗎?
“龐公子你看,你今日是否有法子讓我與尹兄見上一面?”
雖然不爽,但我不能自亂陣腳。最後的機會,我是這麼考慮的:風婆子那個母癩蛤蟆休息吃得天鵝肉!我打算在尹捷飛清醒的時候告訴他要成親的實情,然後我倆一起設法逃出黑風寨。至於尹捷風的身世問題,反正尹捷飛已經與風婆子攤牌了,那麼到了白天他自然就會記得,並且到那時我們早已經逃出了老遠,尹捷飛就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可能再折返回去。
我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叮噹響,龐維瑾卻是有點不理解了:“康公子,您這又是何苦呢人家郎情妾意的,好像實在是不便打擾啊。”
“龐公子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覺得今日之後尹兄就要成為萬人之上的寨主了,可能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故作沮喪地說道。
龐維瑾站在一邊一時沒了聲音,直到我懷疑他再也不會出聲的時候,他忽然大嘆一口氣:“哎康公子,看在你們之間深厚友誼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為你安排一下吧。只是時間上肯定不會很長。”
“自然!自然!我只需須臾便好,恭祝兄弟新婚大吉罷了,用不了多少時間!”反正就問尹捷飛一個問題,要我還是要風婆子?要我就跟我走,要她就留下來成親。簡潔明瞭,用不到幾分鐘。
“好。”龐維瑾終於應承下來,“其實尹公子這幾天並沒有失蹤,只是被安排到了寨主自己的屋裡而已。”
什麼?他們已經同房了?!五雷轟頂。
“風寨主日夜守在新寨主身邊,平日很難接近。但是根據情報,她每日戌時都要外出巡視存放落枯酒的酒窖。屆時將是你唯一見到尹公子的機會。”
我還沉浸在上一刻的雷擊當中,一時沒有了反應。待龐維瑾又來來回回地重複了幾遍,我才將這件極其簡單的事情弄明白。戀愛中的人果然智商都是零。雖然鬱悶至極,但我還是懷著最後一絲必勝的信念等到了太陽落山。因為我相信只要尹捷飛恢復記憶,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月黑風高夜,穿梭在這陰氣極重的黑風寨裡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裡發毛的事情。不到戌時我便已經埋伏在風婆子屋子的周圍,靜待她一踏出房門,我就乘勢進入。
龐維瑾果然沒有說謊,不一會兒,風婆子的屋子果然有了動靜。一襲白衣的她,手裡提著一盞等,動作優雅緩慢地踏出了屋子,回身鎖門的時候她似乎猶豫了一下。大概是考慮到快去快回的道理,最後她並沒有給屋子落鎖,兀自翩然離開了。我心中大喜——真乃天助我也!
待風婆子一走,我即刻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屋子。桌上的燭臺跳動著黃色的火光,照著整個屋子透出一股曖昧的暖意。傢俱擺設地井井有條,精巧的雕花梳妝檯提醒著我這是一間女子的閨閣。凡是目光觸及的地方,到處都是風婆子留下的痕跡,她的衣衫,她的胭脂盒,甚至她身上的香味都充滿在空氣中。
“阿飛?”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雖然是風婆子的房間,但卻並不大。我巡視了一圈,卻是沒有看到尹捷飛的身影。
“阿飛,你在這裡嗎?我是梓妍啊,你快出來。”我又問了一句。
這下,房間的某個角落似乎有了些響動,然而還不等我找到發聲源,屋裡又恢復了安靜。
“阿飛,風婆子就要回來了,如果你在就出聲!”我還記得龐維瑾的話,我沒有多少時間!
“梓妍,你別過來。”忽然房間裡響起一個悶悶的聲音。
“阿飛,你在哪裡?”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地四處尋找,“風婆子把你怎麼樣了?!”
“梓妍,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總之你不要靠近!”
尹捷飛越是不讓我靠近,我越是心焦。好在他這句話比較長,我大致鎖定了他聲音傳出來的方位。只是,這個位置似乎不是我所希望看到他出現的地方!不對,應該這麼說,我死也不想看到尹捷飛出現在這個地方。因為他的聲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