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從喉嚨裡發出了「嘶」、「嘶」聲,喘不過氣。
源想也不想地,一左一右地扣住逢的手,將環繞脖子上的十指硬扯開來,再以自己的嘴堵上逢的嘴兒,以徐緩的方式將自己體內的氣,緩慢地吐入逢的身子裡面。
「唔……嗯……」
源一心不亂地引導哥哥吞吐著自己的氣息,直到體內的氣幾快用罄,這才鬆開嘴兒,大口吸氣,然後再度低頭,嘴對嘴地送氣給哥哥。反覆做了幾次之後,源觀察到哥哥的狀態有了變化……
緊張僵硬的四肢,在源暖和氣息的吹拂下,鬆弛軟化。
紊亂的吸氣吐氣回到了有條不紊的步伐。
蒼白的臉龐也取回了紅潤的色澤。
「行了。」
——當然,還有一樣東西也跟著生氣勃勃地活回來了。
撇開頭、推開源的嘴,完全清醒的仁永逢一臉不悅地說:「燻死我了!夢到妖怪都比忍耐你的臭嘴要好上三倍!」
「哥,太過分了!我如果嘴臭,還不是為了你才得的?日日睡到三更半夜被你的慘叫聲吵醒,肝火不旺也難。再說,我的嘴一點兒也不臭,外面一堆姑娘家爭先恐後地想吃我口水呢!」
「海畔有逐臭之夫,大街上有逐臭之女,我能說什麼呢?」冷嘲熱諷。
仁永源嘴一噘,甚表不滿地說:「哥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知書達禮、溫文儒雅的公子模樣,怎麼在我面前,講話比郎祈望還毒?甚至有時比華鈿青還髒!根本人前人後兩個模樣,是披著羊皮的惡狼!」
瞥了瞥弟弟發拗的模樣,仁永逢一扯唇角,揶揄道:「你大可以在眾人面前揭穿我的羊皮,我不會阻止你的。」
「吼,咱雖沒哥的聰明,但也不是沒腦的傻子。哥的假面皮早已經根深蒂固地黏在眾人的印象裡,拔都拔不起來,我說破了嘴也不會有人信我的!」
「呵,你還知道什麼叫徒勞無功,不錯嘛!」
知道仁永源的埋怨,僅止於耍嘴皮,不以為意地打了個哈欠,仁永逢坐起身,準備下床。
「好了、好了,辛苦你把我叫醒,你去睡回頭覺,我不會再吵你了……連著兩個月,你的耳根子可以好好地享受享受清靜日子了。」
兩個月?這下換仁永源神情不悅地皺起眉。又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刻了?
「你又要去找那個自稱藥王的糟老頭子?」
仁永源不屑地哼了哼。方才的埋怨只是口頭說說,此刻的忿忿不平則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真話。
「夠了吧?咱們藥鋪子五年來已經重振名聲,不需要那個什麼藥王的新秘方,靠著這幾年累積的獨門藥,就可以屹立天下數十年了,哥又何苦大老遠地跑到那種荒山野嶺,浪費寶貴的兩個月,討好那個孤僻老人?」
下床更衣的兄長,背對著他不回答,這增添了仁永源心中的怒火。
「你就這麼喜歡去當老頭的奴才?你這樣和花街柳巷裡賣身的妓子有啥兩樣?人家賺飽了銀子,還知道替自己贖身從良,咱們已經不必巴望援手,可以自立自強了,你還繼續去找他——他眼中怎麼看你?不是貪婪無度,就是喜歡被人糟蹋的賤骨頭,你知不知道?!」源知道自己講得過火、逾越了哥的底線,但他不吐不快。
轉過身,仁永逢面無表情地說道:「哥的事,不容你置喙。總之,這兩個月我不在家,你好好地經營『仁永堂』,別給我造什麼亂子就好。」
「我怎樣反對,你都要去就是了?」
不理他,仁永逢拉開房門欲離開。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想作踐自己,那麼又何必麻煩他人?肥水不落外人田,我來踐踏哥就好了!」
這草率魯莽的一句話,為仁永源的皮肉招來了一場無妄之災。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仁永源哀怨地瞟了瞟屈身在自己面前,手拿著一條方巾蘸著水,替他擦著唇角的標緻麗人,道:「格老子的!咱知道咱不是你相公,你沒必要對咱噓寒問暖,但你也別這麼粗魯地擦,擦得我痛死了,冬生。」
「我肯讓他替你治療,你就該心存感激了。要不是冬生要我網開一面,就算你在我面前流血至死,我也不會同情你。」一旁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挺拔俊逸的男子,懶洋洋地以一手撐著下顎,代替鄔冬生接話。
「咄!蕭證,你這算什麼知己好友!」仁永源轉向專心替他治療的鄔冬生,尋求盟友地說道:「你聽見了沒?像這樣子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