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已經被打得身軀炸碎,只剩頭顱連著脊椎。
可是他們扭頭獰笑,詩號出口之時,就是化作奧妙道理,穿進了龍桀驁和龍冰霜的腦海。
“混賬!爾等進士,真個是不要性命!”
兩個強悍妖倀哭嚎著摔落進了地表裂縫,讓妖倀的攻勢緩了一瞬。
官員舉人們看見進士身死,同時悲嘶出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秦風。無衣》的慷慨雄壯化作悲歌,慼慼歌聲籠罩四野。
那些文膽較多的舉人合身撲上,文膽爆碎,文火沖霄,硬是消滅了無數的地龍妖倀。
文膽較少的舉人卻是查漏補缺,哭著,嘶喊著,把妖倀的殘兵趕回了深邃的地表裂縫,鑄就了一條堅固的防線……
“好個兒郎!”
眾人同時嘆道。
寶玉轉過身,想了想,叉手對鐵不生行禮道:“晚生賈寶玉,自請跪見進士大父!”
“跪不著了,兒子都死了,大父也活不成。”
鐵不生擺手攆人,完全不是個品級低下的官員應有的態度。
他嘆氣道:“走吧,都走吧,去想想怎麼讓百姓吃飽肚子,老朽是沒辦法了。”
“如此,我等告退。”
寶玉很是恭敬的行禮,帶著眾人,要找空地幻化居舍……
鐵不生聽著腳步走遠,老態龍鍾的他猛然打了個趔趄,哆嗦著,衝著絲綢畫卷伸出了蒼老的手掌。
“兒啊,我的兒……”
他哀泣呢喃。
旁邊拐來一人,拍著他的肩膀道:“大父,保重身體。”
“是你啊,常樂。”
鐵不生露出慈祥的笑容。
常樂是個年輕人,穿著破爛的舉人藍袍,看著自己的大父,哽咽說不出話。
他不是大父的親子,大父的親子,已經只在畫卷之中。
兩位哥哥的逝去他很傷心,然而更讓他傷心的,卻是大父對安撫使賈大人所報出的名諱了……
【鐵不生,鐵定不生……大父,常樂能對您說些什麼?】
常樂安靜了一陣,被鐵不生柔言細語的勸退。
他回頭看時,見鐵不生低頭盯著地上的絲綢畫卷。
而在鐵不生對面的殘桓一側,飄蕩出光亮的黑狐大氅……
“賈大人為何又回來找老朽鐵不生?”
鐵不生在自己的名字上下了重音,看寶玉的眼神毫不遮掩其中的不屑。
賈寶玉詩才過人是不錯,但是在賈寶玉的名聲裡,沒有一項關於民生的事情。
他不滿意賈寶玉做安撫使,甚至不滿意到了,完全不把寶玉看在眼裡!
寶玉對鐵不生拱手行禮,笑道:“晚生參見進士大父。”
他把身份直接點了出來,沒有像剛才說的那樣跪見,也沒有顧慮鐵不生著重提出了‘鐵不生’這個名字。
他不卑不亢的道:“關於百姓的吃食,晚輩已經有了腹稿。寶玉初來為官,對此地事物、人員全都不熟,勞煩進士大父聚集能抽調的舉人,與寶玉共襄盛舉。”
“你有辦法?說!”
鐵不生驚喜交加。
寶玉退了一步,省得老傢伙揪他的領子,笑道:“晚輩剛才說了,只是腹稿而已。您做您該做的,晚生也做晚生分內的事情。明日卯時整,準時出發!”
說罷,寶玉轉身就走。
他的步伐很是平靜,似乎走了就不會回頭。
可是拐過一塊斷壁時,他看向鐵不生,搖頭道:“晚輩有一事不明,兩位進士前輩的本心是教化善惡道理,戰鬥力不強的他們,為何會在存在地龍的地方做官?
進士大父,想講道理的話,還是去境內腹地安樂的地方較好……”
“境內腹地?安樂的地方?”
鐵不生呢喃出口,突然哭倒在絲綢畫卷上。
“兒啊,是為父害了你們!咱們的本心道理,本不該在這裡做官吶!怪為父,怪為父非要落葉歸根……
恨啊!賈寶玉,為什麼蒼天,沒讓老夫早點遇見你!”
其實按寶玉的性子,不會和鐵不生說交心的話。
但是兩位進士的舉措,真個打動了他的內心,讓他想用盡一切辦